第四章 比試(2 / 2)

東臨淵淡淡掃過他,目光落在南無夢身上好一會兒,才低聲道:“我沒意見,要比什麼,由青瞳公子說了算。”

南無夢喝酒的手,微微一頓,看向他的目光不再漫不經心,而是多了一分探索。在她臆想中,他該是會生氣,或者拂袖而去的,以他第一王君的尊貴身份,怎能紆尊降貴的去同一名男倌比試才藝?

然而他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很平心靜氣的提出讓青瞳選擇比什麼?

這實在大大地超出了她意料之外!

突然不再覺得這樣的遊戲無趣,反而多了一些玩味。

直覺告訴她,東臨淵不是他所表現的那樣謙謙和氣,他骨子裏有股隱藏的霸氣,那藏在黑眸下的心思並不單純。那是身為南無國的男人所沒有的。

她對他是越來越感到好奇了,這個男人很有意思!

青瞳擅長彈琴,一身青色衣袍的他,顯得很溫潤清雅,坐於琴台後麵,細長的十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撥,便流瀉而出一種絕妙的琴音。

很動聽,像淙淙流過的溪澗清流,輕緩悅耳。

南無夢沉浸在這種天籟的琴音中,閉合著雙眼,任由畫舫的青衣仆人上前替她按捏捶背。

一曲完畢,她站起來,徑直走到青瞳麵前,將手裏的美酒遞到他手裏,“彈得很好,甚合本王心意。”

青瞳接過酒杯,好看的唇瓣在杯沿上輕抿了口,臉上因為她的讚歎,而浮現淡淡的紅暈。

南無夢有些昏眩了,處在這種美男環繞的國度,她即使不習慣,但人的天性就是愛看美麗的事物,而她也不例外,所以她情不自禁地牽了他的手,坐回位置上。

南宮弄玉咬了咬紅豔的唇瓣,那眼裏的不甘,讓南無夢覺得好笑。

看來他是偷雞不成,反蝕米了。本來他的本意是想讓青瞳與東臨淵出糗的,但沒想到青瞳能當上青衣舫的頭牌可不是虛有其表那麼簡單,他是有真功夫的。現在不但沒能讓他出糗,反而讓南無夢對青瞳更是青睞有加,心裏的懊悔可想而知。

幽眸一轉,他的目光落在東臨淵身上,語帶貶意的說:“王君是否被青瞳的琴藝震懾住,不敢上台表演了?”

東臨淵這個人真的很能忍吧?南無夢這樣覺得。

她的目光也瞥向他,隻見他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淡漠樣子,從座位上站起,從容地坐到表演的台子中間,一襲白衣勝雪,很灑脫隨意,目光流轉間,輕瀉出一種雍容的華貴。他身上的氣質很尊貴清俊,又不失淡雅出塵,不是這些人包括南宮弄玉所能比的。

他從放樂哭的架子上取了一管洞簫,但他沒有立馬吹,而是從懷裏拿出一塊白色的布絹,在簫上來回擦拭了好幾遍,才湊上唇輕輕地吹奏起來。

南無夢心想,這個男人有潔癖!

她的心思剛轉到這裏,就驀地被簫聲所吸引住了,那若有似無的悲傷哀怨,讓她一時忘了去喝青瞳遞到她唇邊的美酒,目光流連在那個靜若處子的男人身上。

一曲終了,東臨淵站起身,那傾城的風姿有一時讓她產生了錯覺,這個男人的身上有種讓人眩暈的特質。

她的目光轉向南宮弄玉,就見他的臉此時比剛才更陰沉了幾分,他一定沒想到東臨淵可以吹出這麼好的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