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同謀
青瞳目光閃過一絲複雜，“是，他跟我一樣，都是軒轅國派來的死士。我們的最終目的，本是要刺殺你，但是……”
“但是沒想到本王命不該絕，又活了過來？”南無夢接過他的話，“那次落水，西衡與你是同謀？”
青瞳沒有說話，但事實卻是如此。
南無夢突然譏誚一笑，“號稱銅牆鐵壁的第一王府，沒想到卻混進了你們這些意圖不軌的細作。”原來的南無夢一定到死的時候，都不明白怎麼會死在最親近的人手裏吧？
青瞳看著她唇邊諷刺的笑意，心裏漫過一絲疼痛。眼前這個女人，一直是軒轅國除之後快的人物，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無法再對她下手。在第一王府，他其實有很多機會的，卻忽然不願意傷害她。
青瞳怔忡失神，看著眼前這個眉目英氣的女子，眉間那抹輕輕的折皺，令他想也不想的脫口說道：“我可以找到西衡。”
南無夢聞言，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你知道他在哪裏？”
“我知道。”青瞳淡淡道，長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那裏麵的異色。即便她掩飾的再好，他仍然從她的臉上看到了一閃而逝的迫切。原來東臨淵在她心裏果真那麼重要！
“你的條件是什麼？”南無夢極力壓抑住內心的激動，平靜說道。
青瞳怔了下，眸子深處掠過一絲受傷之色，原來他與東臨淵比起來，在她心裏的印象，竟是這麼糟糕！
“如果我說，我沒有任何目的呢？”
南無夢目光從他臉上掃過，反問道：“我可以再相信你嗎？青瞳。”
青瞳麵色一白，嘴唇抿了抿，口吻不自覺抿了一絲堅定：“相信我吧，我可以幫你救出東臨淵。”
南無夢有些遲疑的看著他，終於還是說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願意幫我，你之前不是還想要殺我的麼？”
青瞳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薄薄的嘴角含了一絲苦澀的意味，幽黑的眼睛倒映著南無夢英氣美麗的容顏，心裏沒來由的一痛，“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想贖罪！”
南無夢勾了勾嘴角，忽然發現，她竟看不懂他，隻覺得他幽黑的眼睛似蒙了一層薄紗，不管怎麼看，始終覺得那裏隔著什麼。南無夢垂下眼睛，最終還是忍不住說道：“你幫了我，就等於你背棄了軒轅，到時候，恐怕整個軒轅人都會將你視為仇敵。”
青瞳的身體微微踉蹌了下，眼睛低垂著，令人看不清裏麵的情緒，“在我成為死士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是為我自己而活……”他眼睛突然抬起來，看了看南無夢，喃喃說道：“這次，我想為自己活一次，哪怕會留下遺憾。”
“你想做什麼？”南無夢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情不自禁邁前一步。
青瞳的笑容有些淒涼，“你不必知道，你隻要等著我把東臨淵完好的送回來給你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