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竹樓,楚歌忍不住問道:“你真的考慮一下?”
南無夢坐在窗邊,正對著窗外的風景,雖然看不見,耳朵卻似乎因此變得更加靈敏,她似能聽見窗前吹過的風聲。
楚歌說的話,她自然明白,不答反問:“你相信弄玉請來的神醫?”
“我覺得可以一試。”楚歌覷著她的麵色,心裏有幾分的緊張。
南無夢點點頭,“我知道了。”修長的手指,在窗欞上撫過,“下個月,我們回趟南無。”
楚歌本欲轉身離開,忽然聽到這一句,表情很是詫異,不過她的神情很快恢複平常,什麼也沒問,隻恭敬應道:“是,我會準備的。”
南無夢卻道:“什麼也不必準備,也不需要通知如念她們……”她說到這裏,語氣頓了下,似喃喃自語般說道:“不要驚動任何人,我隻是想回去看一眼……”
回去看一眼什麼,她卻沒再說。
楚歌抿了抿唇,神色間染了幾分悲憤。手習慣性地按在佩劍上,幾乎是跑著下樓的。
坐在院子裏,楚歌才敢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
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這一刻突然爆發,她也忍不住落了淚。
弑姐奪位,為了那個男人,到底值不值?
楚歌心裏是為南無夢不值的,就算她做盡了所有,為一個男人甚至謀逆奪位,換來的不過是那男人的不屑。
回想那日那男人對南無夢說的話,楚歌恨不得衝回上京去殺了他。
他憑什麼享受王給的一切?還敢那樣肆意的傷害王?
最不應該的是,那男人居然將南無改成了臨夢國,真是可笑!
這一年來,雖然在這個偏僻的鄉村裏生活,遠離了俗世,但楚歌心裏的痛恨卻並未因此而變淡。
每天看著南無夢的眼睛,她心裏不隻是心疼,更多的是對東臨淵的仇恨。
其實隻要王願意,昔日第一王的部下仍然會全力支持,幫她奪回一切,哪怕東臨淵將南無治理的井井有條。
可惜,王不願意,也不想去奪回那些該是屬於她的一切。
她不明白什麼是愛情,更無法理解王對東臨淵的愛,居然能以江山國家相贈。
不明白的,不隻是楚歌,在上京的南無璧同樣無法理解。
對於南無夢居然以國家相贈於東臨淵,她不能理解,也無法諒解南無夢。
該死的女人,居然如此意氣用事!
南無璧氣憤地伸手,將桌子上一應瓷哭杯盞掃落於地。
屋子裏頓時響起沉悶的碎裂聲響。
一年了,她仍然氣難平。
因為長期的處於悲憤難平的狀態,加上心裏想著許多的事情,這一年來,南無璧有些形鎖骨立。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君風範,此時已蕩然無存,眉眼間隻剩仇恨和無盡的怨懟。
南無夢怎能那樣對她?還有該死的東臨睿,她居然將自己送上了……
她想到這裏,心裏又一陣氣血翻湧,幾欲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