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少司命
是以沉浸在回憶之中的玄天機看見沈暖的那一刻有些恍惚，下意識說道“剛想你，你怎麼就來了，難道是我的時間到了？”
沈暖楞了一下，耳邊的聲音溫柔且輕緩，像是遇見了許久不見的故人，語氣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反而讓人有些不敢去細究。
“原來是你。”玄天機看著那熟悉卻又帶著幾分稚嫩的容貌回過神來，不是她，她早就被十幾年前那場大火吞噬的什麼都沒有剩下，麵前的人是她的孩子。
“坐吧，你來這兒想必沒有跟你父親和哥哥說過吧？”玄天機似乎對沈暖的到來毫不意外，沈暖扶著司南坐到了玄天機身邊，她感受到了玄天機話語裏的快意，於是她也下意識開心起來，麵前的人似乎和司南一樣值得相信。
這是一種沒道理的直覺，但是沈暖決定相信自己的直覺，她朝著玄天機的方向笑了笑，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想知道是誰要殺我，我也想知道我有沒有機會報複回去。”
“你這睚眥必報的性格，倒是和你母親不怎麼相像。”玄天機攏了攏身上的毯子，看著沈暖，似乎想從那眉眼之中找出幾分故人的影子。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我這次撿了一條命回來是我有震霜劍，但是我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僥幸，而且能夠在上京布下如此大局的人，不殺我實在是不安心。”既然對方已經出手，沈暖便不打算讓對方出手第二次，況且！
在那場刺殺之後，她的護衛隻有戰騎活下來了，她是個小心眼的人，背後的人害的震霜劍失去本源神力，而自己也失去了視覺，四名護衛失去了性命，這樣的大禮若是不回敬一二，她實在是過意不去。
“哥哥和父親似乎並不希望我牽扯其中，我沒辦法，隻能來賭一賭天樞處給我這東西別有一番深意，看樣子我賭對了。”沈暖舉起手，手上的銀甲令周圍守護的暗衛默默低下了頭，何止是賭對了，簡直是沒有一處錯的。
“若我也不想讓你查這件事情呢？”玄天機饒有興趣的看著沈暖，沈暖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玄天機會是如此回答，可是片刻之後，沈暖露出了一個有些放肆的笑容。
“如果您不告訴我，那我隻能挨個試試啦，比如靜安公主，再比如其他幾個跟我過不去的人，萬一有一個對了的，我也不虧啊。”沈暖笑的天真無邪，仿佛是在說中午吃什麼。
“我不會告訴你的，但你可以自己去查。”玄天機輕輕咳嗽了兩聲，繼續說道：“你是天樞處的少司命，無論你想做什麼，天樞處都會配合你，若是你解決不了，就來找我。”
“你會幫我？”沈暖反問道。
“當然。”玄天機弓著身子不斷咳嗽起來，沈暖伸出手去將手搭在了玄天機的手腕上，一縷純粹的靈力湧入了玄天機身體之內，玄天機這才好了許多。
“什麼事情都可以？”沈暖收回手，這已經是她如今能夠凝聚出的最純粹的靈力了，可以被任何人同化，她能做的也隻有這些，她能夠感受到玄天機的身體很不好，這讓她也有些難過，她總覺得麵前的玄天機不應該是這樣的。
“什麼事情都可以，無論你想做什麼，我總會幫你，你的父親也是，我們會一直站在你身後。”玄天機高興的看著沈暖，沈暖站起身來，試探性的向玄天機走去，俯下身輕輕抱住了玄天機。
“謝謝您。”沈暖能夠猜到麵前的老人也許還是和自己的母親有什麼關係，可是她能夠感覺到老人對自己的關心不是假的，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並且願意為自己遮風擋雨。
“去吧。”玄天機拍了拍沈暖的背部，示意司南可以帶著沈暖離開了，臨走的時候還特意點了點沈暖手上的銀甲“回去問問你哥哥，直到什麼是天樞處之後再決定要不要做少司命。”
沈暖點了點頭，扶著司南離開了，自始至終玄天機嘴角的笑意就沒有消失過，即便沈暖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玄天機眼前，玄天機依舊感覺這是十幾年來讓他最開心的一天，甚至要好過他掌握天樞處的那天，真的是許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你來了？”一道黑影出現在玄天機身後，沉默的看著沈暖離開的方向，玄天機頭也不回的說道。
“日後不必躲了，有沈暖在，司南不會對你出手的。”玄天機示意黑影推自己回房間，黑影照做，沉默了許久之後忍不住說道：“司南大人為什麼察覺到了我的存在，卻裝作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