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陽城出發,順著穎水一路向東南方向前行,在距離陽翟還有幾十裏的時候,轉向東進,就是長社所在的方向。
長社是一座和陽城規模相仿的縣城,一座大漢朝遼闊疆土上最尋常不過的小縣城,卻要因為接下來的一戰而被永遠載入史冊。
在陽城與長社之間是一馬平川的潁川平原,數千西涼鐵騎正在平坦的潁川大地上狂奔,馬蹄帶起了漫天煙塵,遮天蔽日。
黑壓壓一片的西涼鐵騎陣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將領騎在一匹渾身赤紅的戰馬之上,格外醒目。
赤紅色戰馬比周圍的西涼戰馬還要高出一頭,頭顱細長,脖頸高聳,四肢修長,奔跑起來如同騰雲駕霧一般,即使馱著身材魁梧,全身甲胄的主人,仍然奔馳如飛。
赤紅色戰馬的馬鞍兩側都掛著箭袋,很是與眾不同,看來馬上那位將領的射術很是不凡,在塞外那些遊牧民族之中,隻有最能騎善射的勇士才會掛兩個箭袋。
他身後緊跟著一個旗手,手中舉著一杆大旗,大旗的顏色與常見的漢軍旌旗不同,是黑色的,上麵用金色的絲線繡了一個碩大的董字。
原來這個身材魁梧的將領就是西涼鐵騎的統領,董卓,不過他現在卻是以河東郡太守的身份在皇甫嵩帳下效力。
“兄長,那個皇甫嵩對我們西涼鐵騎處處掣肘,我們為何還要在他帳下聽令,對他卑躬屈膝,我覺得兄長就應該獨領一軍,這樣一來,剿殺黃巾賊寇的偌大功勞就是兄長一人獨攬了。”
董卓身旁一個相貌粗豪的將領毫不避諱的大聲嚷道,周圍都是他們西涼鐵騎,他自然不擔心自己說的這些話會傳揚出去。
“叔穎,慎言,小心隔牆有耳!”董卓嗔怪道,自己這個兄弟還是這樣沒有腦子,一點也不像自己,軍中這麼多年的磨練根本就沒有起到什麼效果。
“兄長怕什麼,這裏都是我們西涼自己的兒郎,誰會走漏半句?”說著,董旻冷目掃視了一圈,周圍的西涼鐵騎都自覺的與他們拉開了足夠的距離。
董卓也隻是說說而已,他對於自己的這些手下還是十分信任的,畢竟都是追隨他征戰多年的老部下了。
他向來都是以手足之情來治軍的,對待部下就像對待自己的父老兄弟,有什麼繳獲都是平分給部下,所以深得部眾擁戴,就是軍中的那些羌人、匈奴人也都對他推崇備至。
董卓麾下的這些西涼鐵騎是他苦心經營數年,不惜重金打造而成的,其中有半數是漢人,剩下的都是他招募而來的異族,有羌人、匈奴人、鮮卑人甚至還有西域的胡人。
“皇帝老兒自然是對皇甫嵩、盧植、朱儁這些漢軍老臣信任的更多一些,恐怕對我們這些西涼軍士並不完全放心,他們總是認為我們西涼軍是蠻荒之地來的粗鄙之人。”董卓其實也是牢騷滿腹,他能感覺得到皇甫嵩等人對他的蔑視。
“現在我們西涼軍的力量還很單薄,還不足以與這些軍中宿將元老相抗衡,他們手中掌握著漢軍絕大多數的精銳主力,所以說這一次征剿黃巾叛軍就是我們增加實力最好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