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陳晟背著書包，鬼鬼祟祟地推著車摸出孤兒院大門。
他低頭含胸，有些心虛地向四下看了看，眼神時不時瞟向斜前方一家包子鋪。
劉記包子鋪。
“老板，給我來五個土豆包子。”
“小陳你是不是這周就要高考了？”劉老板矮胖矮胖的，穿著白色的圍裙，從籠屜裏拿出兩個大包子遞給陳晟。
“唔，這周六開考。”陳晟嘴裏叼了個包子點點頭。
“高考好啊，以後你就是大學生了，快去上學吧。”劉老板眯著眼笑道。
“誒，老劉給我來兩個醬肉包。”一個上班族走了過來。
“怎麼，你今天垮著張臉，昨晚去打麻將被你老婆發現了？”
“滾蛋！我是那種怕老婆的人嗎？”
“我可沒說你怕老婆。”
陳晟推著車離開，就聽見劉老板又和人聊起天，耳朵不由豎了起來。
“哎，你是不知道啊，昨晚我真是闖了個鬼。”
“啥玩意？”
“昨晚我店裏進鬼了，一冰箱的包子被霍霍了一半，我當時在後麵和麵，愣是沒聽到半點兒動靜。”
“嗬！這你報警沒？”
“報啥警啊。”劉老板哭笑不得道，從兜裏掏出一大票零錢。
“喏，桌子上整整齊齊的，還多了五塊。我猜啊，多半是有人餓壞了，看我店裏燈開著，然後就進來了。”
“那可奇了怪，他咋不直接找你買熱的，冰的多難吃。”
“誰說不是呢。”
陳晟摸了摸肚子，騎車的動作加快，一溜煙騎出了小巷。
昨晚他練完功已經快要十二點了，周圍的飯店基本上都關門了，沒辦法，他隻能主意打到劉老板頭上。
至於為什麼選擇留下錢而不是直接找劉老板買。
陳晟覺得，要是劉老板看見十二點後，自己突然來買包子，還買十幾個人分量的，鐵定第二天老院長就知道了。
“包子果然還是不行，還是自助餐好。以後練功就去找謝老板了。”
陳晟摸了摸肚子，五個土豆大包下肚沒有絲毫感覺。
光靠吃包子頂不住餓，昨晚他幾乎把劉老板冰箱裏的包子全部吃完，可肚子絲毫沒有上次吃自助時的滿足感，這不今天早上他又餓了。
“也不知道高考完了學校發獎學金嗎？”陳晟已經開始幻想起來，高一高二幾千塊的小金庫完全不頂用。
拐出小巷，陳晟沿著大路一直向前，十幾分鍾後，停在了紅綠燈路口前。
他停下車向四處望了望，雖然才早上七點，但附近幾棟寫字樓已經開始人來人往。
借助內力增幅的視力，陳晟突然看見一棟迥異不同的寫字樓。
大門緊閉，一個人也沒有。
“這不是前天下班很早的那家公司嗎？”
陳晟有些疑惑，莫非這些資本家真轉性了？不僅下班早，上班還晚。
“小潔，你聽說了嗎，宏陽昨天又有人跳樓了，從樓頂一躍而下。”
“又有人跳啦？是這個月第三個了吧。”
“誰說不是呢，當時救護車都沒了，直接拉殯儀館了，聽說他們死的時候，都是背朝下，眼睛怎麼也合不攏。”
“姐，你別嚇我。我一個人住的。”
十米外兩個年輕白領正在竊竊私語，陳晟不動聲色的將內力彙聚在耳朵上。
正當他想繼續聽下去時，綠燈突然亮了，那兩個白領止住了話題，陳晟有些遺憾，跟著車流騎過馬路。
在學校停車場鎖好車，陳晟快步走進教室，時間尚早，教室裏人還不多，陳晟和幾個同學打了個招呼，就坐下來開始背單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