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回答各異,都笑眯眯地看著我。
慢慢的,我突然又魔怔了。
見誰都是蘭瑾。
我告訴自己,那是幻象而已,現在在錄節目,必須保持鎮定。
於是我跑上去,走到那個人麵前,笑著問他:“跟我回家吧。”
這個人跟蘭瑾是真的很像很像。
就連身上的味道都很相似。
我告訴自己,眼前人不是他,隻是我魔怔了,故意將蘭瑾的特征都強加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而已。
為了節目播出後我不被人罵有病,我要裝出,第一次與某個人見麵的樣子。
可是,我好像失敗了。
這個路人十分詫異,但高冷的不說話,微微抿唇的樣子,更是像極了他。
呀……對方好像被我嚇到了。
我想,肯定是因為太思念蘭瑾,導致我眼神不自覺流露出過分的渴求,把這個路人嚇壞了。
我訕笑了兩聲,對著鏡頭說不是,就扭頭走開了。
在我走兩步後,我聽到身後有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傳來:“蘭瑾,你太引人注目了,這都被問了三次了。”
我突然渾身發麻,血液仿佛凝固住了,雙腿似灌入了千斤重的力量,怎麼都挪不動半寸。
這時,我想起蘭深跟紫萱說的話。
她說,蘭瑾跟一個女同學去南方做課題調研,那個女孩對他有意思。
這座小城,就處在南方。
我又聽到了那個女孩的聲音:“走吧,沒什麼好看的,我餓了,去吃東西好不好?”
女孩的聲音非常嬌軟,恰到好處地拿捏好撒嬌的分寸,就連她都被酥到了。
隻有心存愛慕,才能不自覺這樣說話。
風油精的勁兒又上來了,我使勁地擦了擦眼睛,生疼的感覺讓我清醒。
我對著鏡頭笑了笑:“風油精進眼睛裏了。”
我不能讓人發現我哭。
我一向這樣,要強,甚至有點自我。
所以,才會在那天的爭吵中,說出那樣過分的話。
“找到了!找到了!”
B組的人傳來興奮的聲音。
我一急,就拔腿跑去。
無奈腿速跟不上腦速,還沒走出去就被摔了個跟頭。
手掌狠狠地與地麵擦過,疼得我飆淚。
這下好了,應該能掩飾住我流淚的真實原因了。
我立刻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往前跑去。
很可惜,這次我還是失敗了。
最後一把鑰匙,被B組的人拿到。
既然這樣,我唯有在最後的環節中拚盡全力撕掉B組的名牌,才能替A組反敗為勝。
休息間隙,工作人員替我包紮了手上的傷。
組員們都很關心我,還說一會兒要保護我。
並且,還瘋狂地猜測另一個組員是臥底。
我突然就有了愧疚之意。
我讓自己清醒點,這是玩遊戲。
我必須做好自己的任務。
車子徐徐離開了那座小鎮。
我很想回頭看一看,他在不在那裏。
但我又不敢。
我怕,如果真的看到他,我會失控。
即便是現在,我也有點難以抑製心裏洶湧的心情。
很想嚎啕大哭一場。
或者,跑回去,把他從那個女孩身邊拉走。
不行,我不能再想了,不然真的會在鏡頭底下丟人。
偏偏老天跟我作對。
車內播放了一首歌,是風丞淺的《非你不可》。
我的眼前開始閃過蘭瑾在我樓下彈唱的畫麵。
他明明是那樣一個不苟言笑,不善表達的人,可卻能為了我自學吉他。
每次睡前,我都要聽他唱兩句才入睡。
聽上癮了,我就會要求他唱完,甚至是多唱幾遍。
他每次都是嘴上說不行,下一秒就繼續唱。
每次都會歎氣,說拿我沒辦法。
久了,我就恃寵生嬌,時不時就會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
譬如,半夜想喝奶茶了,拉著他從被窩裏爬起來,開車到指定的奶茶店買。
明知道百分百關門了,還是要去。
因為我就是享受那種跟他一起出門的感覺。
他時常都是假裝瞪我一眼,然後歎氣,拉著我回家自己煮奶茶。
有一陣子工作真的非常忙,我就整天跟他發牢騷希望能休一個長假,跟他一起去走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