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天盟也在當初得到了古鑠的提醒,下達了命令給各個宗門和家族,在靈氣枯竭之前,要修士用神通道法催熟莊稼。但是東西南和中部都沒有達到像北地那般集權,集權於古鑠一人手中。也沒有像古鑠那般手段雷霆,甚至有些殘酷。
更何況,其它疆域也沒有像古鑠在北地那般一家獨大,有很多扯皮的事情發生,所以聽從天盟命令的宗主和家族不多,即便是聽從了,也多是敷衍,取得的效果不好。即便是取得了效果,真正像北地那般惠及到凡人的也很少。
所以,像這種都是凡人的村子已經開始有人饑寒交迫而死亡。即便是沒有死的人,也是連半飽都得不到。
這樣一種狀態,呆在屋子裏更冷。所以當中午的時候,無論男女老幼都從屋子裏出來,縮在向陽的牆根,有氣無力地曬太陽。
幾個老爺們兒聚在村子口的向陽麵,蹲在那裏,靠著牆,抄著雙手,有氣無力地說著話。
一個爺們兒看著不遠處的大樹,歎息了一聲:“唉,樹皮都給吃光了。總得弄點兒吃的啊。我快餓死了。”
“我這幾天拉不出來屎。”
“沒有糧食,吃樹皮和樹葉能拉出來就怪了。”
“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幾個爺們兒目光看向了一個青年模樣的人,那個人蹲在那裏,也不說話,雙眼無神。終於有一個爺們開口道:
“無名!”
那漢子眼皮也不抬,有些麻木地道:“嗯?”
這個青年正是失憶的第五劍痕,少陽宗的絕世天驕。英俊的麵龐上,此時那一雙眼睛卻麻木得如同一潭死水。
但是周圍這幾個爺們卻不敢小看他,這個木訥的青年平日裏沉默寡言,甚至讓他們覺得有些傻,但實際上他們都知道他很能打,至於本事有多高,反正整個村子裏的人,沒有人是他的對手。他的來曆不明,村子裏都猜測他可能是遭遇了什麼仇家,流落到這裏躲避的。
沒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自己也記不起來自己的名字,所以大家都管他叫無名。那個爺們兒見到第五劍痕應聲,便期盼地看著他道:
“無名,我們進山裏打些野獸吧?在這樣下去,我們村子的人都會餓死。”
第五劍痕聽到野獸,喉結蠕動了一下,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連綿山脈,然後又看向那幾個爺們兒:
“你們能打野獸?是去給野獸送吃的吧?”
“哦……”幾個爺們都尷尬地笑:“這不是有你嘛……”
陡然間,這幾個爺們抬頭向著村口的路口看去,便見到一群人向著這邊走了過來,幾個爺們驚恐地站了起來,向著四周望去,便見到村子的四周都有人圍了過來,他們的村子被包圍了。幾個爺們喉結蠕動著,眼中現出驚懼。
“他們……他們……”
他們的心中都升起了一個恐懼的念頭,這些人是來搶劫的。他們村子裏也沒有糧食,但是他們害怕這些人把他們給吃了,這些日子有關這樣的傳聞他們也聽到了不少,一個個都哆嗦了起來,隻有第五劍痕還麻木地蹲在那裏。
奔行過來的為首的一個漢子洪聲喝道:“都給我聽好了,本人方恒。在這天地浩劫中,欲振興魔道,凡是加入我們,有飯吃。
天玄之所以有此浩劫,便是那些所謂名門正派違逆的天道,這是天道對他們的懲罰。隻有大興魔道,追隨魔道,爾等才能活下去。
這天玄這天玄就應該是我們魔道的!是我們魔道主宰的天下,哈哈哈……”
“魔道,他們是魔道修士……”
幾個爺們兒簌簌發抖,完全沒有注意到還在那裏蹲著的第五劍痕,整個身體都在微微顫抖,麻木的眼中中似乎出現了一絲光亮,他的口中低聲喃喃自語:
“天玄這天玄就應該是我們魔道的!是我們魔道主宰的天下,哈哈哈……這話怎麼這麼熟悉?我在哪裏聽過?為什麼會讓我感覺到憤怒?”
“都聽到沒有?”
那些魔道修士走上前來,伸手拍著那些爺們兒的腦袋:“問你們話呢,聽到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