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過去23年的人生經曆裏,從來沒有哪一個瞬間像現在這麼害怕。被圈在陌生男人的懷裏,我除了一雙眼睛能動之外,全身僵直。好在這雙手並沒有進一步動作,隻是就這麼眷戀地抱著我,直到我聽到門外急促的敲門聲。
門一響,這雙手也突然消失,我就像是被鬼壓床一樣,全身神經細胞都警覺起來,一頭大汗。而敲門聲還沒有停止,我撫了下胸口,將剛才的驚恐壓在心底,才跑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兩個人,一男一女,他們頭上都戴著紅色的鴨舌帽。
“姑娘你好,”男人率先開口,“我們是社區的工作人員,有人跟我們反映,說你收養了隻流浪狗,最近狂犬病又開始流行,所以我們按例上門調查一下。”說著還拿去脖子上掛的工作證在我麵前晃了晃。
我回頭在屋裏逡巡,並沒有發現那隻叫“點石”的狗在哪裏。
“確實今天有隻狗在家門口,可能現在躲起來了吧,你們稍等,我去把它抱過來。”
我轉身走進屋裏,發現這狗居然在沙發上趴著一動不動,好像死了一樣。我急忙蹲到沙發上查看它的情況。
“喂!小家夥你怎麼了,你不會真是隻病狗吧?
社區工作人員聽我這麼一喊,也不顧什麼禮節了,直接一腳跨到我跟前,想要伸手把它抱起來。誰知道工作人員手還沒伸過來,小黃狗突然回首,在我手上咬了一口,頓時血流如注,我嚇得起身就要躲開,工作人員倒是不怵,還繼續伸手抓它,可它身體卻突然開始發光,接著黃色光芒一閃,他就變成了一個男人站在我麵前。
“果然是隻妖怪,我們今天就要替天行道!”這兩位工作人員,說完兩隻手就在胸前不停地比劃,之後同時出手指向這個男狗,男狗絲毫不慌,隻伸手在胸前畫了個圓,就輕鬆破解,隨後伸出左手,也是一指,這兩個人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推了一把,給推出了門外,就在他們身體跌落門前的那一刻,男人也跟著到了門口,將手背在身後說道,“吾乃章莪之猙,豈能是妖?汝等幾次三番與吾糾纏,意欲何為?如今吾棲身於此,汝等再敢造次,吾定誅之!”。說完他轉身回來,門也怦的一聲自動關閉。
我一時懵逼,隻能整個人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嚇到你了?”男人走過來,右手拉住我流血的手,伸出左手食指,圍著我的傷口畫著圈,隨後那些血液就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往他指尖裏鑽。片刻間我的傷口就恢複如初,還長出了新的皮肉,隻是略微有點發紅。
“你……你是誰啊?”我著實驚訝,但卻並不害怕他。
“你真的不記得我了……”他一臉失落。
“我應該記得你?”這莫名其妙的場景,帶著對話也莫名其妙起來。
“我是點石啊!”他突然提高了音量,還無辜地朝我眨了眨眼睛,他這張臉雖然長得不錯,但也是二十來歲的模樣,襯著這無辜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他說他叫點石?我想起之前它狗脖子上掛的紙片。
“點石是你的名字,那你剛才說你是章莪之猙?”
他拉著我在沙發上坐下,向我解釋道:
“我原本是章莪山上的一隻猙,是你在章莪山遊曆的時候,收養了我……點石也是你給我起的名字。”
“……”???(黑人臉問號)
他沒有再說話,隻是眼神帶著傷感和眷戀,讓我心裏竟然生出一絲愧疚,就好像是自己很多年前遺棄了他。抬手就撫上他的臉頰,這個動作讓我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又好像是順理成章,理所當然的撫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