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竟是這事兒,當真是可喜可賀,文濤你何必扭捏。”
李畫安放聲大笑,對麵的祝文濤卻是臉色緋紅。
今日祝文濤匆匆而來,卻是找李畫安告別的,他的伯父在京城予他定了一門親事,如今需要他去京城一趟。
李畫安道:“文濤你盡管去吧,我如今中了秀才,不日也要啟程回鄉,分別已是難免,早幾日卻有何妨,不過你走之前,我卻是要去府上拜訪一番。”
祝文濤道:“嗯,我父親也念你多日了,如今終於從公務中抽出身來,也是想見見你。”
兩人聯袂來到祝府,祝文濤的父親祝明甫已等候在家中,見了李畫安竟是先狠狠罵了一通,然後又拉著李畫安的手,眼含欣慰,口中念道:“浪子回頭金不換,好,好,好。”
祝明甫今日十分高興,席上多喝了兩杯,拉著李畫安說了不少話,李畫安感受得到他的真誠,洗耳恭聽,直到老人家不勝酒力,才告辭離去。
祝文濤將他送出門外,說道:“畫安,可惜你我相聚日少,卻又要分別。”
李畫安笑道:“休要做小兒女姿態,今日一別自有相見之期。”
隔日送走了祝文濤,李畫安終於可以開始他的修煉大計。
第四十九日,李畫安跨出木桶,拉開拳架,一套五靈築基拳打的極快,隱隱可聽到拳風之中傳來雞鳴虎嘯之聲。
體內五髒五行藥力流轉,猶如五道靈蛇,在拳法催動之下,一頭紮入五髒之中,李畫安五髒震動,身上難受之極,但他咬牙忍住,知道到了關鍵時刻,若是堅持不住,恐怕此生再無修行之望。
五髒震動並未持續多長時間,五行藥力重新出現,跟隨其後的卻是更加粗大的五條氣柱,猶如巨龍一般。
這五條氣柱乃是五髒內的先天五行之氣,隻見它們將那五行藥力所化的靈蛇一口吞下,然後“轟隆”一聲,衝出五髒,與天地五氣交融。
李畫安此時已經盤膝坐在地上,身體發出赤、青、黃、白、黑五色氣柱,這五色氣柱與天地五氣糾纏在一起,化為無色氣流,回歸五髒,在五髒之內一轉,又如江河入海一般,打通五髒竅穴,最後流入丹田,在丹田之內化成了一粒法力種子。
四九築基,成了。
李畫安收了功法,洗淨了身上因築基成功而逼出的體內雜質,穿了一身白衣,坐在院中,當真有種謫仙臨世之感。
李畫安心中一動,身上的那股出塵之意,一下消失不見,又變成了那普普通通的書生模樣。
又靜修了幾日,見修為已經鞏固,李畫安便起了回鄉的心思,那定安縣可是還有他的幾個敵人呢,隻是如今他不再是當初的李畫安。
心思一起,便按捺不住,自忖如今自己實力也算不凡,便沒再去商隊入夥,買了一隻青騾,悠哉哉的騎著回鄉去了。
李畫安騎著青騾出了城門,一道頭戴鬥笠的黑衣人影騎著一匹馬遠遠的綴在了他身後。
那青騾膘肥體壯,正值壯年,走起路來呼呼生風,有時還會小跑一陣,讓李畫安有了一種前世騎機車的錯覺,心想,自己若是再拿上一壺酒,吟上幾首詩,是不是也有幾分大文豪的氣概。
那騾子似乎也感到了李畫安的心情不錯,走的越發歡快了,大半日功夫就走了五十餘裏,這時太陽已經偏西,估計再有一個多時辰天就要黑了,他四下打量一番,見遠處綠樹掩映之間隱約有一處村莊,便決定今晚在哪裏投宿,否則錯過了這處,恐怕就要夜宿荒郊野地了。
一拍騾子的脖子,那青騾受人調教已久,知道主人意思,便調整方向,直奔那村莊去了。
話說望山跑死馬,這村莊距離真是不近,走了半個時辰,夕陽已經變的通紅,李畫安卻還在一處樹林中穿梭,這林中樹木頗為茂密,已經不適合騎行,於是他便牽了騾子慢慢穿過。
行走之間,一道寒芒突然從一株大樹上飛出,直奔李畫安而來,李畫安心生警兆,一把按住騾頭向下一壓,竟將六七百斤的健壯騾子壓到在地,自己的身形也矮了下去。
“篤”的一聲,一把飛刀插入旁邊大樹之上,藍汪汪的刀身顫動著,如一條扭曲的毒蛇。
一道人影緊隨飛刀落下,一把長刀出鞘,劈頭向李畫安殺來。
情急之下,李畫安腳下用力,腳尖挑起一塊石頭迎向刀光。
“當”的一聲,刀光將石頭劈成兩半,刀勢也是一頓。
借此機會,李畫安向後一縱,與來人拉開距離,伏在地上騾子頭上的壓力一消,立刻站起身來,一溜煙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