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開山此時忽然醒起了什麼,抬頭看著高不凡道:“小凡,你剛才劈箭那一刀誰教你的?”
“爹你教的啊,怎麼了?”高不凡一本正經地道,他也沒說錯,刀法確實是高開山教的,他剛才劈箭那一刀跟平時一樣,區別隻在於境界,沒錯,就是境界。
那種境界很玄妙,連高不凡自己也說不清,或許就是所謂的天人合一吧,不過隻是偶然而為,應該是在極度危急的情況下被激發出來的潛能,所以現在要高不凡再劈出那樣迅捷的一刀,肯定是辦不到的!
“你再劈一刀試試?”高開山滿懷期望地道。
高不凡依言拔刀疾劈,雖然虎虎生風,但跟剛才劈箭那一刀還是差天共地,無論是速度還是氣勢!
高開山又讓高不凡騎上馬去嚐試,結果還是差得遠,這回老高終於死心了,看來凡兒之前能使出那一刀隻是巧合,大概是救人心切才突然激發出來的力量。
高開山雖然有點失望,但嘴是還是不忘鼓勵道:“不錯,比以往有很大進步了,繼續努力!”
高不凡還刀歸鞘,心裏也有些納悶,昨天他跟曾阿大交手時也遇到過性命倏關的一刻,卻沒有激發出那種潛能,莫非跟昨晚修煉的內家功法有關?看來今晚得請教一下黑衣鬼麵人才行。
高不凡從來不信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所以他也不信黑衣鬼臉人會無緣無故傳自己功法,所謂的看自己順眼,這個理由也太牽強了,而且對方還不肯以真麵目相見,自然也加重了高不凡的戒心!
所以,隻要一旦發現不對勁,高不凡會毫不猶豫地停止修煉這種所謂揉合了佛道兩家優勢的內功心法。
高不凡父子二人最終還是決定不報官,將兩具刺客的屍體掩埋掉便繼續策馬趕路,這個年代,在野外死個把人根本不算一回事,除非有苦主報官,否則官府也不會理,而這兩名死士的幕後主使者肯定是不會報官的,所以不用擔心有手尾。
且說高開山父子二人終於趕到了蓨縣城西門外,高不凡發現,今日圍在城門口的難民似乎更加多了,熙熙攘攘的把城門圍得水泄不通,估計有上千人之多,頗有點喪屍圍城的味道。
高開山皺眉道:“這世道隻怕要亂了,凡兒,跟著為父!”
高開山一馬當先,馬鞭朝半空揮出,瞬時響起一聲炸雷般的鞭鳴,那些難民嚇得紛紛退散躲避。
高開山本來就生得虎背熊腰,此時騎在高大的黃驃馬上,馬上掛著一柄長刀,更顯威風凜凜,別說那些難民,就連差役們都不敢直視。
高不凡跟在父親身後策馬而行,忽然瞥見難民中一張熟悉的麵孔,似乎正是孫安祖,不過人實在太多了,一晃眼那人就不見了,再也尋不著蹤影!
“怪哉,難道看錯了!”高不凡有些納悶,不過此時也不好下馬尋找,便由他了,徑直牽馬進城。
“高場主,高公子,這邊!”
高開山父子二人剛進了城門,便見一人站在街邊朝著他們招手,赫然正是長孫晟的部曲黃铖。
高不凡連忙牽馬迎了上去,笑道:“黃大哥倒是有心人,竟然在此候著,怕我們找不著鴻雁樓不成?”
黃铖亦笑道:“自然不是,將軍讓屬下領高場主和高公子先到住處彙合,然後再一道前往鴻雁樓,免得你們在門口幹等。”
高不凡立即便聽出了言外之意,奇道:“莫非今晚這場宴會不是長孫將軍做東?”
黃铖佩服地道:“高公子果然心思敏捷,今晚的確不是我家將軍做東,實乃蓨縣縣令為我家將軍接風。”說完又補充道:“太仆少卿宇文化及也會出席。”
高開山和高不凡聞言對視一眼,前者明顯有些不安。這個黃铖顯然挺會察言觀色的,安慰道:“高場主和高公子不必擔心,有將軍在,宇文兄弟不敢胡來的。”
高不凡微笑道:“如此便有勞黃大哥帶路了。”
黃铖點了點頭,帶著高開山父子二人直奔高士廉的老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