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來將擋,水來土堰。”李固也端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繼續說道:“果然是好酒。”
“酒好,但也要有命喝。”百子儀意味深長的說道。
李固先是一愣,但很快便明白了百子儀的意思。他總歸還是樹敵太多,雖然這些都並非他所願,但他卻實實在在與太多的人結下了仇怨。
一個人想要他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一群人想要他死。
一個人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擊敗所有的人。雙拳難敵四手,餓虎也怕群狼,更何況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李固當然也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有些時候卻是身不由己。
因為他的血還沒有冷,隻要血還是熱的,那他總會惹上麻煩。
李固終於將酒杯裏的酒喝完,而百子儀早就已經喝過了十幾杯。
李固當然也喜歡喝酒,但他每次都隻喝一杯,雷打不動。
李固緩緩的站起身,從百子儀的房子裏走出。他來到街上,發現天色已經大暗,而且還有陣陣涼風吹得他渾身都微微的哆嗦。
月光雖然很亮,但街上早就已經沒有行人。家家戶戶也都已經關了房門,熄了燭火,準備進入夢鄉之中,還有那新婚燕爾的夫妻藏在被中說些不為外人道之的情話。
整個街道都靜的可怕,沒有一絲的聲息。李固趁著微醺的酒意,沿著狹長的街道緩緩的前行。
忽然之間,一道黑影閃過,徑直的衝向了李固。李固定睛一看,便看到一道劍光閃過,往他的胸口刺去。李固急忙側身一轉,然後將手中的蝕日劍一擋,便將此人的劍給擋了回去。
“你是何人?”李固厲聲問道。
“殺你的人!”黑衣人陰沉著聲音,聲音中還帶著無盡的冷意。
“閣下,好大的口氣。”李固笑道,他遇到過很多想要殺他的人,卻從來沒有人成功過。
“我隻是實話實話而已。”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隻是不知道你的劍是不是如你所願的那樣鋒利。”李固笑道。
“我的劍,飲過很多人的血。”黑衣人冷聲說道。
“你是血雨樓的人?”李固突然問道。然而很快他就自己否定了自己:“如果是血雨樓的人,沒有必要藏頭露尾。”
“將死之人,沒有必要知道我的姓名。”黑衣人冷聲說道。
李固聞言大聲笑了起來:“有趣,真是有趣。”被微風一吹,他原本因酒而通紅的臉龐,此刻更加變得更加通紅。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後輕聲說道:“很多人都想要殺我。”
“我的劍,殺過很多人。他們都曾經以為自己不會死。”黑衣人再度冷聲說道。
李固微微一笑,卻將手中的蝕日劍拔出,擎在手中,然後將劍一指。
黑衣人見狀,卻同樣將手中的劍一揮,向李固刺了過去。所用的乃是九五劍法,這劍法隻有陳泗己一人會用,因為這劍法是他獨創而來。
李固見到此人竟然使得乃是九五劍法,倒也嚇了一跳。他曾經在思過崖的藏書洞裏看到過這套九五劍法,雖然這套劍法十分的精深高超,但不知為何,李固卻十分厭惡,因此他也隻是看了一眼,根本沒有習練這套武學。
他沒想到竟然在荊州城見到了這套九五劍法。他原本以為這套劍法隻存在於思過崖中,因為李寒意便曾經說過這套劍法在陳泗己死後,便已在江湖上失傳了。
隻見黑衣人手中的劍連點了四下,卻幻出了五朵劍花,一同向著李固的胸口刺去。李固見狀,便忙使出蝕日九劍中的蒼雲遮日,迎住黑衣人的這一劍。兩劍相交,火星四射,伴隨著碰撞之聲,兩人便各自向後退了六七步。
李固冷冷的看著黑衣人,心中忍不住暗暗讚歎。這劍法果然非比尋常,當年的陳泗己果然是天縱英才。
黑衣人同樣冷冷的看著李固,雖然隻此一招相接,他便已經知道了李固的深淺。
黑衣人揮動手中的長劍,再度一劍刺向李固。李固見狀,便再度使出一招天狗吞日,迎向黑衣人的這一招。當兩劍將要相交之時,卻見黑衣人的長劍劍勢陡然一變,隻見他的劍變刺為撩,反劈向李固的胸口。李固見狀,卻也吃了一驚,急忙將蝕日劍回擋,卻見黑衣人的劍勢再度一變,反向李固的下身刺了過去。
李固見狀,急忙往後一退,連退了七八步,才將他的這一劍堪堪躲過。
待到李固站定身形,卻突然發現街道兩旁的一間房屋突然亮了起來,接著便見到一個人打開了窗戶。隻見他來到窗邊,剛想要怒喝一聲,卻見到街上的兩人都手握長劍,便急忙再度將窗戶關了起來,然後再度將燈熄滅。
李固看到那人的形態,卻是微微一笑,便突然將手中的長劍一橫,隻見他的身前出現了二十七個劍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風采奕奕。
這一劍便是天人一劍。
隻見李固將蝕日劍往前一揮,便見這些劍影徑向黑衣人衝了過去。
黑衣人大驚之下,急忙揮劍相擋。然而天人一劍是李寒意的成名絕技,自然不是浪得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