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重獲生命
當清晨第一道曙光從窗外流瀉進來時,她便已經醒了。她睜著一雙明亮的大眼望著這個陌生卻又親切的房間,她無奈的笑了!想著這幾天來的遭遇,發現自己原來沒有死,是死亡將她帶來了這裏!其實是靈魂,她的靈魂來到了一個叫皓月的地方。重獲新生的她,現在叫司空星兒,大家都是這麼告訴她的,她也理所當然的接受。竣宇和小木大概死也不會知道,因為她們,她反而脫離了原來的軀殼到這裏來了吧?那兩個狼心狗肺的混賬,居然會下此毒手!隻可憐了她阿姨,她現在一定哭得很傷心。可是她能怎麼辦呢?她無奈地歎了一聲氣。
她是死過一次的人,所以對於任何奇怪、難以想象的無厘頭事物都能坦然以對。也許是死亡讓她的頭腦變得更清明,就算是她的靈魂穿越了時空,在驚訝之餘,她也很快地接受了。她是該好好感謝的,畢竟這種經驗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何況……何況她現在可是擁有一張美絕人寰的絕麗容姿。
她撫上自己的臉,輕輕地歎息著。其實,她以前長得並不醜,雖然沒有現在的風華絕代,但至少也是嬌俏美麗的。而且眉宇之間跟她原來有點相似之處——那麼這個司空星兒是不是她的前生呢?到底又是怎樣的因緣際會才會使千年之後的她穿越時空來到這個地方,並且住在這個軀殼裏麵呢?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更或許是上天對她的垂憐,才會讓她的靈魂越過千年的橫阻穿越這裏。她來這裏的意義又是什麼呢?她不明白,但既來之,則安之。她本就是個頭腦簡單的人,對於任何事想得不夠深遠;也沒有辦法對無法預測的事做出合理的分析。不過她不會辜負老天讓她重生的安排,她應該振作,才能活得快樂。
她本是個快樂而單純的人,如果沒有小木她們的陰謀,那麼她還是會過著她快樂的生活,無憂無慮過一輩子。可惜天不從人願,她的生活偏偏就出了這樣的意外。如果父母在天有靈知道是他們留給自己的那份遺產導致她把命給丟了,一定會非常難過的;他們留下遺產是為了讓自己的生活過得無憂,卻沒想到為自己招來橫禍,原本的好心卻成了她的夢魘。這也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但她並不怪她們,要怪就怪自己識人不清,誤交匪類。
雖然現在的她隻是一縷寄居在她人身體裏的魂魄,但她卻也沒有怨天尤人,反而有絲竊喜,竊喜自己有這樣的榮幸可以在別人夢寐以求的世界裏生活,當然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對於小木和竣宇的背叛,她剛開始的時候是很憤怒,尤其對於小木將她推下樓,她是更加的恨,但現在想來,這些根本沒有意義,因為她們已不再同一個時空,她恨了又怎樣,她們又看不到,徒惹自己的心情更糟而已!幹嘛呢?既然老天又給予了她一次生命,就不能繼續沉浸在以往的憤恨裏浪費時間,何不敞開心懷去欣賞別的事物呢?她相信這個神秘的暄王府藏著許多好玩的事情,包括這個國家!
據說她現在所住的地方叫香苑,棣屬暄王府的西居,而她的身份正是暄王妃。她住的香苑配有十幾名傭仆,其中專門負責她飲食起居的就有四個侍婢,分別叫做:春暮、夏蟬、秋若、冬琰。
從她們的話語中,她了解到她曾有個雙胞胎姐姐,但似乎已經死了。而她的父親是皓月王朝的前任太傅,早在三年前便已過世。如此說來,她在這個世界也是孤伶伶的。至於她的丈夫暄王,她並不了解,雖然結婚有三年,但是夫妻關係並非很好。她記得當她醒來時,所有人臉上莫不是吃驚的表情。特別是聞訊趕來的暄王,他俊美的酷臉上也和所有人一樣,由不置信到匪夷所思,最後用冷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便離去。可見她就算重生,在這裏的日子大概也不會太好過。
為什麼她醒來時,所有人都表現得那麼奇怪呢?難道她不應該醒來?後來她才知道,原來她是中了一種無藥可解的毒,莫怪所有人都那麼吃驚了。但是暄王的冷漠讓她再一次確定,他們之間定有什麼纏繞?也許司空星兒沒有死,反倒讓某些人失望了吧?沒來由的她的心中升起幾分憐憫之心,為原來的司空星兒感到悲哀!
她在這個王府到底扮演著怎樣的角色呢?他們到底是怎樣的夫妻呢?而且又是誰想要將她置於死地呢?她心裏充滿了太多的疑問。
可惜她不是偵探,不能馬上找出真相。但不安分的因子仍然充斥著她的全身,感覺既興奮又刺激,好想將這一團迷霧撥開,看看真相。嗬嗬——這情形倒有點像是某電視劇裏的情節,沒想到她會親身經曆這樣的事情!
突然覺得很興奮,感到會有很多好玩的事情等著她去挖掘。於是,她有些迫不及待地跳下床,赤著腳踩在有些冰冷的地板上,興衝衝地跑向窗子,推開它。讓微涼的晨風朝自己不客氣的吹來,雖然她因此打了個噴嚏,但並不影響她此時的心情。她用力吸了口氣,在心裏默聲喊著:“古代,我來了……”
門這時“吱呀”一聲,被人推了開來。她回頭看到是一臉擔憂的夏蟬,可能是她的噴嚏聲把她引來的。隻見她從一邊的屏風上取來披風,恭敬地說:“王妃,晨風太冷,切勿著涼了。”說完,便將手上的披風,朝司空星兒肩上披來。
她搖搖頭,輕輕地推開披風,微笑道:“不用擔心,我並不覺得冷。”不過是一個噴嚏,便把她嚇成那樣,也許是因為她之前所中的毒,才會讓她“草木皆兵”吧!真是個忠心的丫頭!
不理會夏蟬臉上奇怪的表情,轉身繼續讓涼涼的風吹在臉上,她太喜歡冰涼的感覺了,總喜歡讓微涼的晨風吹著自己。
以前靖宇總會取笑她,說她是個冷血動物……笑容倏地凝結在她臉上,她怎麼又想起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了?他將她騙得那麼慘,她不該再想他的,他接近她是為了那份遺產。她會想起他,可能是因為這三個月來的接觸,讓她有些習慣了他的存在,雖說他們之間不曾有過親密的接觸,彼此之間說是戀人,倒不如說是朋友來得實在點。對於他的欺騙,她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恨他,而是有些惱火罷了。
比起小木,她覺得她比較傷心小木的背叛,她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無話不談,從高中時期便在一起玩了,彼此好得沒話說。但突然發現她的陰謀,並無情而狠心地將她推下樓之後,她對於彼此之間的友情,已經絕望了,她剛開始很傷心,想不明白那麼好的朋友,為什麼會了那份自己的遺產而做出那麼卑鄙的事?也許她是真的太不也解人心了,世上有太多的人為了金錢利益殘害親人好友的,其實也很多,她隻是沒想到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罷了。那麼好的朋友也可以為了錢財說變就變,這對她來說真的是一種很大的打擊。
那個她曾經最要好的朋友啊!她看著窗外有些淚盈於睫,風一吹,原本掛在眼眶中的淚水,就那樣滑落了下來,流了她一臉。
“哎呀!王妃,您這是在做什麼?”一個吃驚的聲音傳來,司空星兒迅速地將淚水抹去,轉過身來,看到是端來洗臉水的秋若,才笑盈盈地說:“我沒做什麼呀!”
秋若因她的笑容呆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現發現忤在一邊的夏蟬,雙手叉腰,歎息了一聲,有些埋怨的說:“夏蟬,你在幹嘛?沒看到王妃正赤著腳嗎?也不曉得將窗子關上,萬一讓王妃著涼了可怎麼辦?”說完,走過去利落地將窗戶關上,扶著主子坐到一張椅子上,才又說:“地板很涼的,王妃怎能不愛惜自己?”語氣中似還夾雜著些許酸楚,但更多的是無法掩藏的關切之情。這讓司空星兒的心裏頓時注入一股暖流,就算這份關心是源於這個身體以前的主人,她還是莫名的感動著。
“王妃,怎麼了?”不知何時拿來鞋子的夏蟬,在為她穿鞋時,看到她臉上的淚水,似乎吃了一驚。
“沒什麼,可能是剛才打開窗子時,風太大,眼睛吹進了沙子。”司空星兒揮揮手,從夏蟬手中拿過另一隻鞋子,笑著說:“還是我自己來吧!”
“這怎麼可以?”夏蟬嚇了一跳,“一直都是奴婢服侍您的。”
司空星兒皺了皺眉,和顏悅色的說:“以後在我麵前,不要自稱奴婢,我不喜歡。”對於她這個新新人類來講,每個人都是平等的。別人怎麼樣她管不著,但就是不可以在她麵前貶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