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對了。”司空星兒一彈響指,讓冬琰感到困惑極了,“什麼對了?”
“你想啊,我既然那麼怕金夜暄,又怎麼會喜歡他?不喜歡他又怎麼會因此而妒恨我姐姐?對她痛下殺手就更沒理由了。”沒想到自己的分析能力還挺強的,真是佩服自己!嘻——
冬琰有一時說不出話來,深刻感覺現在的小姐和以前一點都不同了,她甚至沒有在這件事情上表現激動,但是卻能對這件事進行分析,她有時會覺得眼前的這個小姐並不是同一個人……
“你覺得呢?你是我的貼身侍女,應該知道的更多。”司空星兒突然說。
“不對,你說的不對,你在撒謊。”不知為何她突然激動起來,“就算你不喜歡王爺,但是你卻妒忌大小姐的出色,你恨所有人拿她和你作比較,所以你就殺了她,大小姐那麼好的人是死在她妹妹的手裏,還有隨行的十幾個家丁,他們何其無辜?竟也成了你妒恨下的犧牲品。”冬琰大聲地反駁,雙眼中盡是對她的憎恨和鄙視。
“你怎麼了?小琰。”司空星兒震驚的看著她,不明白她何以變得那麼激動?
“不要叫我小琰。”冬琰冷漠的說。“為什麼你可以安然無恙的活在這世上,而大小姐卻那麼年輕就死了?”她看著變得那麼快樂的司空星兒,心裏深深覺得不公平。曾經她有幾度想要殺了她,為大小姐報仇,但看到她柔弱的樣子,她卻不忍心下手。想著,就算她活在這世上,她也是不快樂的,殺了她還便宜了她,她要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受盡痛苦折磨而死。但現在卻不一樣了,她變了,變得快樂、變得無憂無慮,把曾經做過的一切都忘了,隻有記得的人才最痛苦。實際上,她昨晚並沒有回房,她躲在樹叢後麵,她還看到了突然出現的王爺,看到王爺抱著她時,她的心裏很難過,為大小姐感到不值……
麵對她聲色俱厲的指控,她莫名的感到一絲驚慌,手不小心掃落了桌上的茶壺,房裏頓時“哐當”一聲巨響。
“王妃——”
“王妃——”
這時門外衝進來兩個人,是秋若和春暮。她們皆擔心的看著房裏的兩個人,不明白發生了何事。
“沒事,不要緊張,我隻是不小心掃到了茶壺。”司空星兒笑著說。
“沒事就好,我去拿掃帚來清理一下地麵。”秋若說完就轉身出去了。
“王妃該吃飯了。”春暮打開手上的食籃,端出裏麵香氣四溢的幾個小菜和熱粥。
“你這樣一說,我肚子還真的餓了,”她坐到桌前,聞了一下,發出讚歎聲,“真香!我忍不住要食指大動了。”拿起筷子便夾了一個香嫩可口的豆腐放在嘴裏。讚!“咦,你們也別光站著呀,一起坐下來吃吧!”回頭看著站在她身後的冬琰,笑笑說:“冬琰你陪我聊了一早上,也餓了,快來吃呀!”
冬琰複雜的看著她,心裏五味雜陳,她剛才對她說了那麼惡毒的話,她卻毫不在乎嗎?竟能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地招呼她一起吃飯,但她卻無法麵對她。她突然轉身奪門而出。
“小琰——”
“春暮,你說冬琰會去哪裏?”司空星兒坐在園子裏的秋千上,這是她前幾天命人做的。就是將兩根結實的繩子分別綁在兩棵樹上,再在下端係上一塊結實的木板當坐墊,這樣就OK了。她讓站在下麵的春暮幫她推,秋千載著她前後慢悠悠地蕩著。那天,冬琰跑出去後,就沒再回來,她開始擔心她一個女孩子無親無故的要怎麼生活?
春暮正在推秋千的手,突然停頓了一下,才說:“不知道。”說完又繼續推。
“你說,她一個女孩子會不會碰到危險的事情啊?”像她們這樣整天待在府裏的丫頭,社會經驗定然不多,這樣跑出去會很容易碰到危險的。
“這個很難說。不過她會一些拳腳功夫,所以自保能力還是有的。”
司空星兒點點頭,也許真的是她太擔心了!
“王妃……”春暮突然開口叫她。
“嗯。”她坐在秋千上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
“冬琰為什麼會走?”
“這個啊……”她頓了一下,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她認為我是殺人凶手,她討厭我。我不知道她對司空月兒——我姐姐有那麼深的感情,所以我說不是我殺的,她就非常生氣,認為我在撒謊……”她不以為意的說。沒想到來這裏竟成了替罪羔羊,還被當成是橫刀奪愛的第三者,嗬嗬,她嘴角泛起一絲苦笑,老天是要讓她嚐一下第三者的滋味嗎?
“王妃記起什麼了嗎?”
“沒有,永遠也不會記起來了。”她又不是真正的司空星兒,怎麼會有她的記憶?
“王妃這麼肯定?”春暮感到不解。
“當然。”
“你也認為我是殺人凶手嗎?”轉過頭看著春暮,想得到多一些的應證。
“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當時的確有傳聞說你殺死了司空大小姐。”春暮淡淡的說。“現在知道最多的就隻有冬琰和王爺了……”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聞言,她從秋千上跳下來,她居然把“罪魁禍首”給忘了。“我們去找金夜暄。”
“金夜暄。”被護衛攔在門口的司空星兒不待通報,便扯著嗓門朝裏麵大喊了聲。什麼嘛,要見他居然這麼麻煩!好不容易打聽到他在這裏,卻被擋在外麵,心情真是鬱悶到了極點,所以,她喊得非常不客氣。
正在批閱公文的金夜暄聽到她的叫聲,朝她看了眼,有些不悅地皺了皺眉:“有事?”
“先讓我進去。”看他那個表情似乎不想看到她,而她也一樣。
想了下,才對護衛點頭,示意他們放行。
什麼嘛,讓她進來還要想那麼久。她嘀咕了聲,讓春暮在外頭等她,才不情不願地走進去,要不是有事求他,請她進來,她也不會進來的。
“我的侍女冬琰不見了,你可以派人去找她嗎?”不多廢話,直入主題。不過這個男人依然帥得一塌糊塗,她忍住流口水的衝動。但這麼帥的男人竟是不好色的,連一個侍妾都沒有,那他的生理問題要如何解決?她忍不住想,難道他是在女肆裏解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也太髒了。
從書案上抬頭,看了她一眼,才淡淡開口:“為什麼?”
“你是問她為什麼會不見,是嗎?”自行找了張椅子坐下,才有些難過的說:“她說我殺死了司空月兒,但我對以前的記憶已經不記得了。她因為我的否認,所以生氣了,於是就走了……”她簡單的說了下,注意到金夜暄在聽到司空月兒這個名字時,臉上的表情有一刻的凝滯。
“真的是我殺了她嗎?”
金夜暄沒有說話,但他的表情像在極力壓抑著什麼,半晌沒有說話。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她時,他竟然開口說:“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咦?她沒想到他會這樣說,這麼平淡?
“可是我想弄清事實的真相,不想背著殺人凶手的罪名過一輩子。”她想幫以前的司空星兒洗刷罪名,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是司空星兒,不想被別人說成殺人凶手。
“事實的真相?”金夜暄有些嗤之以鼻,“已成定局的東西,你還想要改變什麼?你又能改變什麼?”
“難道你不認為單憑一個殺手的口供就定我的罪,很不公平嗎?而且那樣就認為我是殺人凶手,會不會太草率了?也許我隻是一個替罪羔羊,正好成了別人的替死鬼,而真正的凶手卻逍遙法外。”頓了下,看著他的眼說:“這些當時你都沒有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