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對生死的含意不甚了解,正要問“它”自己的身體怎麼會屬於他了?此時突生異變,身旁“黑靈大哥”剛剛拾起暗紅的手鐲,突然紅光一閃,一團灼熱的火焰從手鐲裏湧了出來,將那恐怖的“黑靈大哥”瞬間燃燒起來。“黑靈大哥”連忙丟棄手中的暗紅鐲子,一陣“吱吱吱”亂叫,一團火焰已經迅縵延了他全身,眨眼就燒得一幹二淨。
小娃娃突然感到一陣酷熱從左手傳來,原來那隻暗紅的手鐲正好掉在了自己手中。與此同時,他驚恐地現那隻精美的手鐲慢慢開始熔化,完全滲入了他的掌心。一股澎湃的熱流開始湧來,從左手起進攻,一步一步收複著他僵冷的軀體。他體內另外一個聲音狂叫道:“媽呀!……你這小東西幹了些什麼?”
小娃娃什麼都不懂,隻覺得一熱一寒兩種氣流不斷衝撞,以左手為起點,那灼熱氣流艱難地吞噬著寒氣,明顯道高一尺。這兩種氣流隨便一種就可以要了他的小命,但現在洽洽混合在了一起,所以他隻感到身體忽冷忽熱,漸漸地,他終於在寒熱交融中失去了意識……
如果這時有人膽敢過來瞧瞧,就會驚恐現這條深溝周圍凝聚著一層層寒霧,中間有個小男孩全身散著淡淡紅光,迫使寒氣不得進襲。這種現象持續到次日太陽東升才緩緩褪去……
日出東方,天空一掃昨日的烏雲,蔚藍的天空隻有幾片白雲悠閑的飄蕩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日上三竿了那小娃娃還沒醒來,直到萬縷金光直接照在他嫩幼的臉上,他這才抬起小手摭住眼前的刺眼光芒。正是烈日當空,荒地上無數土包包在陽光逼視下顯得十分肅然,他悠悠醒轉,茫然爬出深溝,駭然眸見遠處散落著一些人骨,嚇得他“哇!”的一聲大哭。——這骷髏頭他倒認識。
哭了許久,卻不見有人來救駕。終於哭得累了,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撿起腳邊的木樁,走過去拚命敲著骷髏頭,一邊還嘟著嘴道:“我……我打你哦?”
敲了半天也不見骷髏頭還手,於是少年心起,一腳把它踢飛,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玩得高興時,他還拎著骷髏頭到處亂扔,一直到肚子咕咕叫才記得要吃東西。但這荒郊野嶺哪有什麼吃的?嘴巴一扁又想大哭。但身邊根本沒有哭鬧的對像嘛,所以隻好嘟著小嘴,漫無目的地朝西麵走出去……
直到很多年以後,他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
……
小家夥跌跌撞撞的步伐實在太慢,哭哭停停走了一個下午還沒走出樹林。還好很多紅通通的果子填飽了他的肚子,也不管那些果子能不能吃,反正吃下去一點副作用也沒有。而更加讓人奇怪的是,有幾條野狼撲了過來,卻見他身上一陣紅光閃過,那些野狼就莫明其妙地驚慌逃竄,他什麼也不懂,還以為那些野獸和他玩兒呢。
到了西時,小娃娃走得累了,跌坐在一堆草叢裏嗚咽著。望著陌生的環境,聯想在‘夏公府’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終於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嘿……還別說,他的哭聲穿透力強,似乎幾裏外都可以聽見。
終於,一個腰裏別著二隻野兔的獵人路經此地,老遠就聽到有人在哭泣。小心翼翼接近一看,沒想到是個可愛的娃娃在哭鬧。而更離譜的是,那小娃娃一見到他就哭得更響了,耳朵幾乎要被他吵聾。
獵人小心地安慰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呀?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啼哭?”
“嗚嗚嗚……我……我叫麟兒,嗚嗚……哇……”他哭的技術非常有水平,顯然在家裏‘練習’了無數遍!淚水嘩啦啦往下流,哪裏看得清別人長什麼模樣?
獵人心腸一軟,俯身用衣袖輕輕拭幹他滿臉淚痕,擦去汙垢後,現他生得眉清目秀,哭得紅腫的大眼睛楚楚可憐地望著自己。隻停了片刻,突然一大片淚水又蓋了過來……
獵人深深歎了一口氣,隻能背起他朝樹林外走去。
麟兒哭得實在太累了,嗚咽了幾聲,枕在獵人背上昏昏睡去,嘴角的口水把獵人肩膀印濕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