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鶴哥哥,白鶴哥哥……”
土撥鼠行土孫悠悠醒轉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尋找他的白鶴哥哥。
沒辦法,那隻凶殘的白鶴……
唉,往事不堪回首。
那白鶴乃大師伯南極仙翁的侍騎,是天地間出現的第一隻白鶴,大師伯與它以道友相稱,算得上是半師、半友、半騎……
呃,等等!
這是第幾次了?
八次,還是九次?
相同的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絲毫不差,反複出現;
相同的開端、發展、高潮和結局,也是絲毫不差,反複經曆……
行土孫都要崩潰了。
尤其是,那位白鶴哥哥反複叮囑,一定要替它尋訪,它的那位英俊瀟灑、為人仗義、福緣深厚的大哥李永生;
而且,每次都會把它這隻善良的土撥鼠唬個半死,額頭掛滿黑線,口吐白沫,無助的、給人家擺一個大大的【服】字……
白鶴哥哥,不帶這麼玩的,會出鼠命的。
想想自己聽到那個李永生,竟然與大師伯平輩論交、曾得人教師伯祖當麵稱讚,並親傳煉丹之術——
行土孫的臉都綠了。
人教的那位天道聖人師伯祖,修的是清靜無為,偏生又極為護短;
當年,曾因為他唯一的親傳弟子、玄都大法師被準提聖人打傷,硬是追著西方教兩位功德聖人打了兩三百年;
重傷接引,差點生擒準提……
李永生得人教天道聖人親傳煉丹之術,不敢說是親傳弟子,起碼也是人家的記名弟子……吧?
自己一個小小天庭鎮守使,芝麻綠豆大點兒官,簡直昏了頭,受百造山白樸老匹夫慫恿、蠱惑,竟然前來攻打人家的紅塵酒館……
‘我這是大師伯上吊、嫌命長了吧!’
正自懊悔著,又是一個漩渦出現,將它吸了進去。
“我去,咋還來啊!”
……
於是,當行土孫第N次看見白鶴哥哥時,撲上去抱住李·白鶴·永生的一根大長腿,直接哭了。
“白鶴哥哥救我!”
“嗯?”
李永生有些懵圈,這隻土撥鼠受啥刺激了?
說實話,他也有些焦頭爛額,反複出現的相同幻境,讓他自己都開始懷疑人生了。
相同的場景,相同的過程、經曆,再加上相同的言說,重複次數多了,便覺得是真的了。
如今,連他自己都認為,他李·白鶴·永生,的確有一位老哥名叫李永生——
英俊瀟灑,為人仗義,福緣深厚,與南極仙翁平輩論交,得人教天道聖人親傳煉丹之術……
我去,這是要把自己玩壞的節奏啊。
幸好,神識靈海裏還有一絲清明,不至於令他完全被幻化、沉淪。
“行土孫,你悟了嗎?”李永生盡量維持著那一絲清明,想著趕緊脫身幻境。
至於會不會喚醒土撥鼠行土孫,他顧不上了,隨便他吧,自己脫身最重要。
這套娃幻陣春意來,有毒。
“悟了悟了,小弟我悟了!”行土孫大聲哭喊著,生怕再次重複。
“真悟了?”李·白鶴·永生桀桀笑道。
“真悟了!”行土孫連連點頭。
“悟了就好悟了就好,”李·白鶴·永生搖頭苦笑,發出陣陣刺耳的桀桀之聲,讓土撥鼠行土孫聽得渾身寒毛倒豎。
“鼠啊,你今後有何打算呐?”
“老哥,我再也不偷人族種植的蘿卜了,再也不偷挖其他宗門的靈礦靈脈了,再也不去招惹人教天道聖人的記名弟子李永生了,再不給我嫂子鄧玉嬋寫信了……”
土撥鼠行土孫拍著胸脯發誓賭咒,李永生卻聽得一臉黑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