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驚鴻一瞥
洛虞隻是聽著歡都幽漓說話，她的一字一句，逐漸將她之前的所有堡壘打破。
她原本以為燕皇是她父親的事情，不過隻是歡都逸和沈桓開玩笑的，隻是他們欺騙她的，亦或者，也可以說，他們也都隻是在猜測，在臆測。
直到歡都幽漓自己開口。
所有的自以為是統統被打破，所有的幻想，統統被摧毀覆滅。
洛虞的眼淚有些忍不住的掉落了下來，她剛想伸手去檫，赫連煜冰冰涼涼的手指撫摸上了她的臉頰。
冰涼的手指一點一點溫柔的擦拭掉她臉上晶瑩剔透的淚。
“阿娘，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這些年我從未怪過你！”
“這些年你從未怪過我，那現在呢？以後呢？你會怪我嗎？”
歡都幽漓將視線從燕皇的身上收回，回頭很是認真的看向了洛虞。
她眼裏滿是期盼和緊張。
洛虞眉頭緊蹙，一時之間有些不知道應該如何回應。
會嗎？當然！
“我會不會怪他，重要嗎？”
她勾唇，有些嘲諷一笑。
歡都幽漓的心就好像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抽痛的感覺一點一點順著心髒蔓延到了全身。
而後，她輕輕的點了點頭：“當然重要！”
“是對阿娘你重要，還是對他重要？”
洛虞滿臉的嘲諷。
隻是不知道究竟是在自嘲自己，還是在嘲諷歡都幽漓。
“我和他……還分得清彼此嗎？你怪他和怪我，不論對於我們誰來說，都是一樣的呀！”
歡都幽漓認真的回應。
隻是這話語落在洛虞的耳朵裏，她覺得很是嘲諷。
“都是一樣的嗎？不分彼此了嗎？阿娘，你在跟他之前，他就已經有皇後，有姬妾嬪妃無數了，你跟了他，同他有了我，你離開了他，於是他繼續跟很多很多的女人在一起生兒育女，這樣的男人，沒想到你竟然還會喜歡！”
洛虞覺得歡都幽漓的想法十分的可笑和不可思議。
多麼讓人嫌棄的一個男人啊，她卻那樣的喜歡著。
愛情果然是會讓人盲目啊！
“你錯怪他了，整個燕國皇室，除了夏侯燁然，便沒有任何一人是他的親生兒女！”
歡都幽漓認真的給洛虞解釋。
洛虞眉頭一蹙，轉頭看向夏侯燁然。
這個男人這會兒已經徹底的目瞪口呆了。
今日的打擊一個接著一個，歡都幽漓將他最後的妄想徹底擊碎，他原以為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也就到這裏了，不會再有了。
結果沒想到風暴一波接著一波，每一波都久久無法平息！
牽動嘴角輕輕的笑了笑，神傷的樣子讓人看著都忍不住的心疼。
“你別這樣看著我，師父，若是可以，我也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些事情。
我不願意相信你是我的妹妹，我不願意相信從小和我一道長大的兄弟姐妹們都是別人家的孩子。
我更加不願意相信，我的父皇辜負我母親的原因，是她！”
夏侯燁然指著歡都幽漓哽咽著道。
他其實早就知道父皇辜負母親的原因了，隻是他一直一直都不願意承認而已。
燕皇養心殿後麵書房裏那副畫像，他幼年時驚鴻一瞥，成年後便將當初的驚喜轉移到了初見洛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