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
程昀抬眸，語氣淡如水，就像再說“吃飯了嗎”一樣稀疏平常，而不是聊著塵封已久的身世之謎。
“問身世！”
“問你的父親是誰！”
“問我為什麼會拋下你！”
周雨蕁主動給出問題。
卻不曾想，程昀隻是搖了搖頭：“不重要。”
“嗯？”周雨蕁臉上的笑容突然一滯，輕輕的眨了下眼。
這個孩子似乎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冷漠。
“是真的不在意，還是偽裝？”周雨蕁詢問著看過去。
“身世不重要，父親是誰不重，你丟下我的理由不重要，這些對我來說統統都不重要。”
說這話的時候，程昀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笑容裏帶著顯而易見的幸福和滿足。
“那重要的是什麼？”
周雨蕁被他的笑容晃了眼，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這個少年真的很俊俏，那模樣，那輪廓，和他的父親年輕時很像很像。
這一刻，周雨蕁感慨血緣關係的強大，她的兒子性格隨了她，樣貌隨了那個人。
“什麼重要？”
聽了周雨蕁的問題，程昀輕聲呢喃，眸色堅定的道：“程瀟最重要！”
“程瀟？”
周雨蕁聞言，回憶著通過助手查來的資料。
程瀟！
原娛樂圈當紅女星。
退圈後仍保持著超高的熱度，是十足十的話題人物。
並且正在和未來科技、未來製藥的老板葉庭雲談戀愛，是個非常美麗，有個性的女孩。
“我聽說過她，她是你的姐姐。”
周雨蕁沒有否認程瀟與程昀的這層關係。
“是的！她是我的姐姐，也是我最愛的家人。”
程昀隻有提起程瀟時，那淒涼的眸子中才會出現少有的暖意。
對於他來說，程家就是他的家，他不是別人，他是程昀。
“還有唐唐，還有小暖姐，這些都是我在乎的人。”
程昀想起家長令兩人，特意的補充一下。
“應該的。”周雨蕁點頭，表示理解。
“他們和你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相親相愛，你把他們放在心裏最重要的位置是對的，也是正確的。”
俗話說，遠親不如近鄰，在濃厚的血緣關係，又怎能抵得上日日夜夜的陪伴。
尤其是在程家爺爺去世後，小少年的程昀和程瀟是相依為命的。
這樣的感情，任是誰也比你不了。
對此，周雨蕁理解並認同，他也從沒想過，要從程瀟身邊把程昀搶走。
“我很感謝他們把你養大。”
周雨蕁說這話時，確實是打心底裏感激著這一家人。
“他們也把你教育的很好，很優秀。”
周雨蕁一句一句的說著，程昀站在一旁莫不做聲。
直到過了好一會兒，周雨蕁直直的望過來，話音一轉：“你爺爺我見過。”
一句話落下，仿佛是觸動了一根發條，本來還表情淡淡的程昀突然抬起了眸子，目光灼熱的問道：“你見過我爺爺？”
說完，程昀覺得這個描述不準確，又強調道：“把我養大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