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顧安晚沒有吃下任何東西。
她一直在等。
在等向煜銘。
門開了。
顧安晚立馬抬頭看過去。
向煜銘對上顧安晚的眼神,心裏莫名顫抖了一下。
顧安晚就這樣直直的看著他。
她的眼裏有委屈,有乞求,有難過。
甚至還有些期待。
向煜銘回避了她的眼神,徑直走向了浴室。
“煜銘。”顧安晚立馬跑過去,手小心翼翼的拉著他的衣角。
向煜銘就這樣站在門口,任她拉著。
身子微微側著,眉頭微蹙。
“你想說什麼。”向煜銘的語氣冷漠,沒有一絲感情。
“我餓了…”顧安晚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向煜銘亦然,愣了一下。
轉過身來,拂開了顧安晚的手。
“那就吃飯。”
飯桌上,兩人對立坐著。
顧安晚看著這些菜,絲毫沒有胃口,眼裏還啜著些淚。
向煜銘拿起碗,舀了些湯,遞給了顧安晚。
顧安晚趕緊接了過來。
向煜銘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個燙字。
顧安晚就已經被燙了。
此時本來就很委屈的顧安晚,眼淚更是簌簌往下掉。
一顆…兩顆…掉落在桌上的淚珠越來越多。
向煜銘無奈,扯了幾張紙遞給顧安晚。
“想說什麼。”
“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顧安晚想先解釋遊樂場的事。
向煜銘聽著,眉宇間的煩躁更是明顯。
“好了,我不想聽你和顧亦承之間的種種。”
顧安晚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住自己的抽泣。
“煜銘,我覺得這是我們之間的事,不應該牽扯到其他人。”
向煜銘越發煩躁,靠在背椅上,用手扯了扯領帶,試圖讓呼吸更舒緩些。
“然後呢!”向煜銘語氣越發不耐煩。
“你又想替顧家求情嗎?”
“顧亦承就是個廢物!”
向煜銘越說越氣憤,刻意加重了廢物兩個字。
聽著她如此說顧亦承,顧安晚搖搖頭想要反駁。
但最終沒有說出口,現在她不敢隨意惹怒向煜銘。
“煜銘…我隻是覺得不應該我們吵架,你就去給顧家施壓。”
施壓?他?
顧安晚這個女人腦子裏到底裝了些什麼!
向煜銘抬眼看著顧安晚,眼神錯綜複雜。
“顧安晚,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不堪嗎?”
“所有的事都一定是我做的嗎?”
向煜銘的語氣有些無奈,又有些心酸。
“如果不是你,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顧安晚有些不解。
“顧安晚,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沒有腦子,沒有心眼。”
“當初顧亦承反咬我向家的時候,你怎麼不去問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我累了。”
說完向煜銘便起身離開了飯桌。
此時的顧安晚,腦子更是一片混亂。
她坐在那裏,腦海不停的捋著這件事情。
從顧亦承打電話讓她去看望顧姨開始,
她和向煜銘還有顧家就一直沒有清淨過。
顧安晚突然坐直了起來,顧姨不是生病了嗎?
可是剛剛電話裏,顧姨的聲音聽起來中氣十足,絲毫沒有生病的感覺。
明明昨天去看望顧姨的時候,顧姨看起來還是那麼憔悴,連說話都很費力的樣子。
怎麼會一夜之間就好得這麼快呢?
顧安晚越想越亂,她感覺自己已經捋不清楚了。
她將腿放在凳子邊上,雙手緊緊環抱著膝蓋,下巴放在雙膝間。
一直沉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