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個場景,他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還真是要感謝那人,白白送他一個小禮物。
馬蹄聲啪嗒啪嗒的格外具有催眠作用,很快他也進入半夢半醒的迷離狀態。
直到嘩啦啦的水聲緩緩傳入耳內,兩人才悠悠轉醒,夕月睜開眼睛,看見眼前出現的山間的溪流,轉過頭對著上官吟甜甜一笑,“好渴哦,我去喝水!”
翻身下馬,隱隱約約覺得腳步有些虛浮,迷迷糊糊的走到溪流旁蹲下喝水,馬上的上官吟好笑的看著她晃晃悠悠的走法,不自覺聯想到了婚禮上她虛軟的步伐,薄唇勾起輕笑。
正琢磨著,就隻聽嘩啦一聲,一個小小的身子整個栽進溪流裏!
啊!
尖叫聲響徹雲霄!
這是發生了什麼?喝個水都能掉水裏?
顏夕月口裏撲哧撲哧的灌著水,狼狽的亂撲騰。
該死!一直沒休息好,她又剛剛睡醒,一起身頭一暈就整個栽到湖裏!
“小邪……”她又吞了幾口冰涼的溪水,幾次沉浮,險些消失在白花花的水堆裏。“救命……我……救……”
上官吟覺得頭皮發麻,一個縱躍從馬上飛下來,紮進刺骨的流水裏。
“抓住——”他飄到她的身側,盡力握住她亂揮的小手,“抓住我的衣裳。”
腰間白色的素緞漂在她的身側,她的小手抓了半天終於扯住,此時的衣帶就像是救命稻草,被她緊緊地攥在手裏,一旦有了著力之處,她用力一扯,小腦袋立刻鑽出水麵,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她的腦子已經被水灌的迷迷糊糊,初春的溪流正值汛期,水溫冰冷的刺骨,她唯一的意識就是緊緊抓住手中的緞帶。
“喂喂,你鬆開,快鬆開!”上官吟看著這個小女人扯著自己的腰帶東漂西搖,很快就把他的長衫解開。
冷寒低溫的溪水,是他囚水的靈活度大大降低,他伸手一拽,卻隻起到相反的作用。
他的長衫徹徹底底的褪下,被急湍衝走。
可惡!
小手失去了緞帶的力量,顏夕月僅存的力量再次尋找新的目標。
這次是——
啊!他的底褲!
完了,這回徹底坦誠相見了。
災難!
活生生的災難!
當他拎著已經失去意識的小女人,提著褲子上岸的時候,簡直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先是惡意中傷他,再是扒他的褲子,太可惡了!
他活了這麼多年都沒這麼狼狽過!
他生氣的把手上的女人往地上一扔,掠起袖子考慮著是不是應該對她拳打腳踢,以示憤慨!
拜托!現在是他在玩她哎!你見過誰家一個玩具把主人玩的這麼慘的……
看來他的預感果然不錯,他就知道這次出行不會那麼順利!
地上的女人因為冰冷在昏迷間牙齒依舊不忘打顫,小臉甫受過寒冷水流的洗禮,肌膚凍成剔透的白玉色,貝齒輕輕咬著下唇,上官吟看著看著,心中的憤怒竟緩緩消失了。
天啊,他居然看一個女人看到發呆!
一定是剛才的水溫太過冰冷,他的腦袋還沒有恢複正常。他走過去,把昏迷的小女人橫抱起來,感覺到溫暖的顏夕月在他的懷中嚶嚀一聲,他一瞬間有些僵硬。
暖暖的熱氣順著經脈流經全身,很快兩人的衣裳便被烘幹,懷中的還沒有醒來,上官吟輕輕為她把了一下脈,輕輕歎了一口氣。
低頭皺眉,究竟是什麼樣的父母,能這麼狠心,先是把她當禮物給送出去,被他救下後,又給她下藥,強迫她上花轎。
虎毒尚且不食子。
怪不得,她小小年紀就要遠避梨山,淺淺的心疼劃入內心深處。
他不由得一怔。
甩甩頭驅走不該停留的情感,春天到了,人也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顏夕月在他的懷裏輕輕的翻了個身,纖細的手臂很自然的抱住他的腰,他低下頭,充滿錯愕的看著這個明顯不是昏迷,而是沉睡的小妮子。
她,在睡覺?
臉越貼越近,她似乎是感覺到有東西擋住了陽光,小臉輕輕一轉,花瓣般的唇瓣觸電般的貼上他的唇。
好溫暖哦——
她的嘴裏飄出舒服的呢喃。
上官吟愣了一下下,不過很快決定,白來的豆腐白吃誰不吃,何況她還是他的娘子呢!
他的嘴角勾出一個邪邪的笑意,主動加深了這個吻。顏夕月無意識的回應著,她的香甜令他錯愕,險些無法自拔,最後不得不在纏綿中結束了這個深吻。
她,居然還沒有醒來?
不過也幸好,否則,他的計劃就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看著懷中小女人因為喪失了他的吻,而微微嘟唇的不滿模樣,忍不住心情大好,笑的眼兒都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