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太聰明的人,很少有情路順暢的。
所以,自古以來,在情場上留下千古遺憾的往往是這些聰明人。
而,上官吟,就是這樣一個狡猾如狐狸的人物。
他們必須對症下藥!
在君書易的英明的領導下,他們終於做出了一個神武的計劃。
既然,在別的地方,整他難如登天,那麼,隻好選擇情場了——
真是造孽!
古語有雲:寧拆十座廟,不毀一門親。
不過還好,他們已經派人去江南,自掏腰包,建造十座寺廟,上天應該會同情他們的遭遇,不予追究吧——
“你們到底要幹什麼?”上官吟整理了一下心情,又恢複笑容。
“當然沒有啦——”東方醉搖搖頭,“就是不知道你聽沒聽到過街上的乞丐都在唱的一首民謠——”
“什麼?”
東方醉在窗邊,招招手,立刻外麵響起了整齊的調子。
“宰相衰,宰相苦,娶個娘子母老虎。
宰相悔,宰相愁,娶個娘子愛獅吼。
宰相娶妻不娶賢,被個婆娘牽著走。
閉月羞花他不愛,偏偏愛上母老虎。
……
千軍萬馬他不怕,卻被娘子給拿下。
每天洗衣又做飯,一個腦袋兩個大。
離開娘子便不安,看著娘子當吃飯。”
……
上官吟越聽臉上的笑容越是僵硬,到最後一點點變成緊握拳頭的憤怒。
咣當!
上好的梨木桌子被鑿的粉碎粉碎。
“是誰編的詞,我要殺了他!”
東方醉笑眯眯的安撫道,“這類詞都係坊間傳唱,每人一句兩句的湊出來,你要殺的話,恐怕會殺光全城的乞丐。”
“可惡!”
“看來確有其事,否則小吟不會這般像被人接了傷疤般的惱怒。”
君書易抿了一口茶,緩緩的下結論。
“小吟,難道這是真的?”連東方棄也擺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而沈戰則直接朗聲大笑,直接抒發他的嘲弄之情。
激將一法,用好了百用不厭。
上官吟何時處在過這麼被動的局麵,“胡說,我獨闖敵軍千軍萬馬都沒有被拿下,怎麼可能被一個女人拿下?”
“是麼?”君書易挑眉。
所有人均用一種不信任的目光望著他。
“你們不信?”背後漸漸滲出冷汗。
君書易輕歎一口氣,“可是,你明明就已經被她拿下!”
上官吟慌了!
眾人忍著笑看著慌了的上官吟,天啊,他也有這麼一天!
果然小易說的不錯,聰明人遇到愛情就是一傻子!
“我都說了我沒有——”再次強調他不可能被一個女人製伏的真理。
“那你敢不敢和我打個賭?”君書易一副臨時起意的模樣。
“賭什麼?”
“賭你能不能忍住了十天不見她!”
“這有何難?賭注多少?”
“一千兩白銀。”
“太少了。”
“那你定吧。”
“老規矩,三千兩——”
“那好吧,現在就跟我回狀元府——”激將成功。
上官吟想都沒想,開口道,“我先回去一趟——”
“你宰相府裏有的東西我狀元府應有盡有!”除了顏夕月。
“我總他得回去告訴她一聲吧,她會著——”最後一個字生生收住,差點咬了舌頭。
他怕她會著急?
眾人調侃的目光讓他冷汗直流,他從沒有像今天這麼狼狽過!
可是他想不到的,這隻是一道開胃小菜。
“夫人,相爺去哪裏去了?”管家著急的拿著某省八百裏急件衝到湖月居。
顏夕月一臉茫然,搖搖頭。
“相爺都五天沒回來了,據說也沒有上朝!”管家拿著急件像拿著燙手的山芋,“相爺的行蹤連您都沒告訴嗎?”
顏夕月還沒有說話,一個熟悉的人影走進湖月居。
咦?
莫無傷——
管家回頭,見怪不怪的看著他,“莫爺,您知道我家相爺的行蹤麼?”
“我才來洛陽城怎麼會知道?不過他不會又離家出走,廝混江湖了吧?”
“相公常常行走江湖麼?”顏夕月挑眉問道。
“哎呀!難道他又看上那個女人,帶出去玩了?”莫無傷一副無心之語的模樣,然後一臉驚恐的望著夕月,惱恨自己說錯了話,眼睛撲閃撲閃寫滿愧疚。
原來,他不止帶自己出去過。
原來,她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她的心疼了一下下。
“相公也曾帶過誰出去?”
“很多啦,你也知道小邪在江湖上還有一個身份,出去溜達,帶個女伴,總是‘方便’些嘛!”
好理所當然的語氣,他仿佛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顏夕月聽在心裏,可不像說的人那麼容易,越來越強烈的情緒開始席卷全身。
惱恨帶著疼痛讓她的心都空了,有一種感覺,這五天她細細的琢磨,終於問清了心結的結果,卻換來的是春夢一場。
莫無傷自然看不懂她的心境,依舊按照計劃說道,“嫂子,你莫難過,你畢竟才是他的正房,你是與眾不同的。”
這句話正點中顏夕月的要害,自己的母親何嚐不是正房,可結果又怎樣呢?
難道,她注定了逃不脫母親的老路?
冰冷的感覺觸動了全身每一根神經,糾葛在腦海的最深處的母親的悲傷,一點一點浮現,在一點一點的清晰,他感到此時的耳畔,莫無傷的有一句沒一句的嘮叨聲,飄渺而遙遠,噪雜在腦海裏,讓她無比的想嘔吐。
“嫂子,嫂子——你怎麼了?”莫無傷看著一臉蒼白的顏夕月。
的確是達到預計效果了,可是,殺人不眨眼的他,怎麼內心深處會有一種負疚感,好了好了,他再去北方建十座寺廟,不,二十間,這樣,上天會原諒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