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誰也不敢忘了你,而且你這麼好,我寶貝著都還來不及,又怎麼會不要你呢。”
這話聽著像甜言蜜語,沈知梨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胸口堵得慌,忍不住一陣鼻酸,剛被林渡擦掉的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林渡都拿她沒辦法了:“姑奶奶,話都清楚了,你還有什麼好哭的,你要是還在生我的氣,打我罵我都行,隻要你能解氣。”
著,林渡抓著沈知梨的手往自己身上招呼,重重錘了幾下,沈知梨收回手,低著頭表情變扭:“你幹什麼啊。”
林渡忽然想到什麼,手伸進西裝褲口袋裏,沈知梨看見他掏了兩下,緊接著掏出幾顆水果味的糖果,跟哄孩似的:“吃顆糖,別哭了行不行?”
沈知梨:“我又不是孩。”
林渡:“你去照照鏡子,大人不會像你這樣哭鼻子。”
沈知梨:“我不照。”
林渡淡淡看她一眼,轉身進了臥室,片刻後走出來,手裏多了麵鏡子,遞到沈知梨麵前:“我拿給你照。”
鏡子裏的少女哭得像隻花貓,眼睛都腫了,沈知梨覺得這畫麵實在好笑,一時沒忍住笑出聲,又有點不好意思,推開林渡的手:“你幹嘛啊。”
剛哭過的嗓子軟綿嘶啞,像是在撒嬌。
林渡:“笑了就是不生氣了。”
沈知梨嘴硬:“我又沒生氣。”
林渡:“騙人鼻子會變長的。”
沈知梨看他一眼,飛快低下頭:“我生氣是因為你什麼也不告訴我,我像個傻子一樣被蒙在鼓裏,也氣自己太自私了,隻顧著自己的想法,從來不考慮你是不是另有隱情,你那個時候一個人在國外,肯定過得很辛苦。”
“之前是挺辛苦的。”林渡望著沈知梨,眸光格外黑亮,眼底有釋然地笑意:“可是現在不是都過去了嗎。”
一句輕描淡寫的“都過去了”,沈知梨卻仿佛透過林渡風輕雲淡的笑容,看到明亮冰冷的醫院走廊裏,年幼的自己孤立無援的身影,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重要的親人離開,那種不想再感受第二次的撕心裂肺,沒有人比她更懂林渡。
這一刻,她滿心都是對他的心疼。
踮起腳尖,沈知梨伸手勉強才夠到林渡的腦袋,學著他剛才揉她腦袋的動作,碰了碰他的頭頂。
林渡一愣,黑眸訝異,半晌,緩緩笑開,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姑娘,有沒有告訴你,男人的腦袋可不能亂摸的?”
沈知梨咬咬唇:“那你剛剛不也摸我頭了嗎?”
林渡眼神深了幾分,俯下身與她平視:“摸了可是要負責的。”
忽然貼近的男性氣息帶著侵略性,倏地攪亂沈知梨的心跳,挺了挺胸膛,她無所畏懼迎上林渡的目光:“想我怎麼負責?”
可有底氣了。
林渡笑:“那至少得以身相許,敢不敢?”
氣氛因為這句話陡然升溫,不知道想到什麼,沈知梨臉頰不易覺察地紅了,佯裝生氣控訴:“林叔叔,你這樣可是容易帶壞孩的。”
林渡:“還叫叔叔?”
沈知梨:“不然叫什麼?”
林渡:“叫聲哥哥來聽聽。”
沈知梨抿嘴,難以啟齒。
林渡:“還害羞上了?”
沈知梨問他:“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林渡:“你覺得呢?”
沈知梨:“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