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替他擋酒1(1 / 3)

第四章 替他擋酒1

看了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蕭崇源略顯煩躁地從書桌後站了起來。

第一次,他竟然無法心無旁騖的批閱公文,心裏空落落的,有些失落,似乎少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

他不耐煩的在書房裏踱著步子,目光落在空空的花瓶上,心裏一震,他的反常是因為她?!

這段時間以來,已經習慣了書房裏多出的鮮花和書桌上多出的食籃。漸漸的,那也變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每次進書房,都會習慣性地去搜索那兩樣東西。然而,這幾天,書房裏不再有鮮花和食籃,讓他莫名的感到焦躁。

沉吟了片刻,叫來了席戎。

“王妃這幾天在做什麼?”

“一直待在默心閣,足不出門。”席戎據實以告。

“這麼乖?”蕭崇源微微蹙眉。

遲疑了下,席戎提醒道:“王爺把王妃禁足了。”

蕭崇源一怔,這才想起前幾天自己對她說的重話。

那一晚,她的出現打亂了某人精心策劃的計劃。

當時,的確很危急,如果不是她的一箭,他雖做了最壞的打算,卻也不能保證能不能一劍把挾持皇帝的刺客擊斃。若沒有,那麼,皇帝定會受傷。所以,當刺客倒下的時候,他其實是鬆了口氣的。但心裏的恐慌,卻讓他對她說了重話。沒有人會明白他,皇上的性命之於他有多重要?

就算皇上誤解他、算計他,他也不會舍棄對這個國家的責任,他也不會讓任何人來破壞這個國家的安寧,即使交出性命。

她的箭很精準,一箭就打亂了那人的計劃,也救了他。否則,他雖不會死,卻會背上逆臣的罵名。她一定很不服自己對她的處置吧?

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她的一箭,他恐怕就要被安上藐視君王和叛逆的大罪。刺客用皇上的性命相要挾,為了救皇上,他必須自刎,如果不自刎,那麼他就是不忠於君,是逆臣。

那晚,某人真想置他於死地,因為他還中了軟筋散,根本不可能從刺客手裏救下皇上,但策劃人顯然低估了他的功力,他暗中運功,早把毒逼了去,雖沒恢複十層的功力,但也至少恢複了五層。

他現在才想起來,把她禁足的事。卻也對她更加好奇,她這樣的女子,為什麼不能母儀天下?從看她為救一個婢女時的毫不猶豫,她的確具備了某些仁慈之心。然而這些發現得太晚,他在看見她的第一眼時就已經把她定型為——禍國的妖孽。

太驚人的美貌,已構成了媚惑君主的條件,如果再有野心點,指點江山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要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晚,他沒漏看皇帝對她流露出的癡戀,即使一眼,他那個善於掩飾情緒的皇侄,已然暴露了太多。

這實在不是件好事!

話說白楓那晚射殺刺客,怎麼會出現?其實,白楓對蕭崇源要趕走林澈一事,耿耿於懷,怎麼說也是她連累了林澈。若不是她要求林澈帶她出府,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要去找蕭崇源,讓他不要趕林澈走。剛走出園子,就看到五騎與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基於好奇,她便跟了上去。然後就看到蕭崇源舉劍要自刎的一幕,而五騎張了弓,對準刺客,卻不敢射。情急之下,她便奪過一人的弓箭,什麼也沒想,對著刺客便射了出去,沒想到前世的槍法那麼好,古代的箭術也好得那麼離譜。其實,在前世,她也有學過射術,隻是後來工作忙,就沒再學。射槍和射箭一樣,都是要靠眼力和心無旁騖,對準靶心,認真射就行了。

那晚,她第一次看見他那麼生氣,還有隱約的慌張。

他為什麼慌張?很難想象他那樣沉穩若山、深晦如海的男人會有慌張的時候。他更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人。他的慌張是來自那個少年皇帝,她基本能斷定少年皇帝是蕭崇源的軟肋。

那麼在他蕭崇源的心裏,什麼是最重要的?國家?社稷?百姓?皇帝的生死?

這樣一個以國家至上的男人,他的心裏是容不下兒女私情的,即便有,也會在必要時,被毫不猶豫地拋棄。這讓她想起了赤夜君,白鳳就是在國家利益前,被犧牲與拋棄的可憐人。

白楓提醒自己,這樣的男人不要去招惹,應該有多遠離多遠。

追求就到此為止吧,反正那個男人的心堅硬到,大概這輩子都不會動情,那她做那麼多不過是白費力氣。

好吧,她就好好的當她的淵王妃,膩了再尋思讓他休了自己。反正,古代休妻極其簡單容易,到時候,她隻要犯了七出中的一條就夠了。

這樣想著,她的嘴角微微上揚,躺在貴妃椅上,百無聊賴的有些昏昏欲睡。

珠簾輕響,房內傳來腳步聲,她沒睜開眼,隻模模糊糊道:“綠荷,我這裏不用你服侍,你去玩吧。”

“原來你是這麼縱容下人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微微帶著無奈,近在咫尺的距離,讓白楓一怔,睡意全無。睫毛輕顫,卻沒睜眼,她側了側身,壓抑住心裏倏然而來的慌亂,冷淡的說:“帶罪期間,不便招待,請王爺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