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寧睜開眼,困惑的看著她,“你不殺我?”
她微微一笑,“我為什麼要殺你?況且,我對殺人不感興趣,而且,殺人是犯法的。你有武功,可以用在好的地方。”見她一臉迷茫,她循循善誘,“比如上陣殺敵,或者當個女捕快。”
“女子也能從軍嗎?”青寧疑惑,不過對她說的有些心動。
“當然,隻要你願意,完全可以女扮男裝的。”突然心情大好,白楓拄著劍,打量起青寧,發現她不如外表的冷冰冰,年輕的臉上稚氣未脫。
“胡鬧。”蕭崇源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她頭皮一麻,這才想起手上憑空出現的劍。她提起劍,轉身麵對男人,這才注意他身後站著的席戎及十二騎,那剛才的聲音是——
“席戎,這是你的劍?”她走到席戎麵前,將劍遞給他,“謝謝你了!”
席戎接過劍,俊朗的臉上微微紅了下,“屬下應該做的。”
雲羅瞪了她一眼,走到蕭崇源的身邊,撒嬌道:“九哥,鳳姐姐欺負我,你要為我討回公道。”
白楓看了他們一眼,懶得理會,帶著綠荷徑自走了。她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惡人先告狀?
回到默心閣,還沒坐下,蕭崇源後腳便過了來。
白楓怔怔然望著那個男人隨意在她身邊坐下,那自然的舉止,令她有絲不爽。
她牽牽嘴角,含了絲嘲弄,“王爺,今天不用上朝麼?”言外之意很明顯,你今天很閑麼?
蕭崇源看了看她,卻沒有不悅,隻是會意的笑笑,說:“鳳,沒有人在場時,你我不必拘禮。”他還是喜歡她直呼他名字時的模樣,那很親切。雖然大多時候,她隻有在跟他賭氣時,她才會那樣喊他,但卻顯得很親切,那種親切讓他有種莫名的貪戀。
白楓勾了勾嘴角,看來這個男人今天真的很閑,閑到居然跟她討論這無聊的稱呼問題。可惜,她並非那麼閑。所以,“王爺,臣妾不以為沒人的時候,臣妾可以直呼王爺的名諱,那不合規矩。”
她張口閉口的臣妾、王爺,終於讓蕭崇源蹙起劍眉。這個女人今天是怎麼回事?故意和他作對嗎?她之前不也是直呼他的名諱,那時她怎麼就沒想到規矩的問題?
白楓似乎並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不悅,兀自說道:“王爺,現在可以兌現你的承諾了麼?”
蕭崇源挑眉,疑惑看她,“承諾?什麼承諾?”
白楓終於不雅的翻了個白眼,她就知道這廝早忘了。她有些不甘道:“王爺,不記得了麼?上次與你提過的特赦令一事……”現在宴會已經過了好幾天,他不會是想賴賬吧?如果是這樣,那她陪他出席宴會,還為他擋酒,一切不是都白做了?
蕭崇源聞言,一改慵懶姿態,表情忽然變得嚴肅,“老實說,本王並沒有什麼特赦令,但你一直向本王要,是為了什麼?王妃是覺得自己一定還會犯類似於上次的事件嗎?所以,要未雨綢繆?還是王妃心裏已經有了犯事的決定?”
她怔了怔,這個家夥是在跟她抬杠嗎?聽他以本王自居,又稱她為王妃的,忽然變得那麼客套,是在諷刺她嗎?她覺得自己被堵得啞口無言,一時無法反駁他的話。
見她不語,隱隱有了生氣的跡象,蕭崇源心裏一軟,口氣也倏忽變得溫和,“鳳,你要特赦令,不是不可,但你得答應本王一件事。”
“什麼事?”警惕的看他。
他看著她半晌不語,白楓被看得有些發毛,正要打破這詭異的沉靜時,他開口了,“鳳,答應我,離皇上遠一點,不要去招惹他。”
他聲音裏有壓抑的無奈,似是蘊含著無限的憂慮。白楓愣住了,不是第一次聽到他這樣類似無奈的語氣,然而每次總能讓她心裏柔軟的部分為他感到難過。半晌,她才反應過來,咀嚼出他話裏的意思,她惱怒道:“王爺,你有沒搞錯?臣妾什麼時候招惹他了?王爺這顛倒黑白的功夫實在令人不敢恭維。”她含諷帶刺的說,分明就是蕭言溪對她纏繞不清,這廝卻反過來叫她不要去招惹他,說得她像是個隨便的女人。她差點出離了憤怒,這個家夥果然有把人逼瘋的惡魔潛質!
蕭崇源也覺得自己說錯了,但看她生氣的小模樣,他卻不想道歉。這個女人一直都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模樣,難得會生氣,這回看她那麼生氣,他眸中染上一抹濃濃的笑意,帶著欣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