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這次他也不會把她交出去。隻是,在這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一件事。
外麵的謠言已經捅破了天,王府也不例外,每個下人都在談論這件事。就連最遲鈍的人都知道那句話的隱喻,指的是誰?隻是大家心照不宣而已。
這天的天氣很好,白楓攜著綠荷出來散步,不是不知道那句謠言,隻是心裏在想,那個人會怎麼做?
他會把自己交出去嗎?
她不知道。當初他可以為了陌清把她從金鑾殿裏搶走,不惜背上罵名。今日,他會不會為了明哲保身,表示他的忠誠而將她獻出?
心裏有些苦澀,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本來狩獵回來,她還在想著要如何攻克這個男人,卻不想事情這麼多,一波接一波,她突然有些無力承受,這樣的日子實在太過於複雜,她卻隻想簡單安靜的生活。
也許,她該離開這裏了。既然那個男人的心不可能屬於她,她何不放手,天涯何處無芳草,她何必單戀一棵樹。
這樣想著,心裏一掃先前的陰霾,遣退了綠荷,白楓獨自沿著湖邊小徑走去。走的很慢,偶爾會停下腳步欣賞湖邊的風景,看到美麗的事物會牽牽嘴角,或會心一笑。
淵王府很大,還有美麗的風景,這裏的確是個好地方。
她站在柳樹旁,半靠著樹身,從湖邊吹來的一陣風,帶起她白色的裙裾,顯得特別飄逸若仙。
她凝望著湛藍的天空,出神了會,忽然聽到身後輕緩沉著的腳步聲,她怔了怔,說:“王爺準備如何處置白鳳?”
蕭崇源沉默了下,“你知道了?”
白楓嘴角勾起一個笑,“怎麼可能不知道?”
又是一陣沉默,蕭崇源突然拋出一句,“你會武功?”
她呆了一下,他這是什麼問題,前言不搭後語的?
沒有回頭,“王爺不是早知道了麼?”話音剛落,突然眼前一花,蕭崇源扼住了她的咽喉,纖細的脖子赫然被他大掌掐住。
他臉色冷凝,幽深的黑眸一片肅殺。
“你是誰?”
“白……鳳……”她困難的發出聲音。
“白鳳不會武功,更不會泅水。”他驀然收緊力道,“說,你到底是誰?”
白楓白皙的臉色驟然成了醬紫色,她呼吸困頓的說:“我是白鳳。”看著男人冷酷決絕的神情,心裏一慟,眼角滑下熱燙的淚,順著臉頰,流到他的指上。蕭崇源一震,倏地鬆開了手。
她軟軟的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蕭崇源在她麵前蹲下,心裏一緊,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來。
“王爺,休了臣妾吧。”白楓雙手撐地,臻首低垂,她沒有抬頭,其實她的雙眼已經泛紅,她怕自己會忍不住再次落淚。因為她已經從男人的眼裏看到了結局,無論她有多喜歡他,這個男人也不會被她感化,而自己已經沉淪了。
蕭崇源抬起她的下巴,在看到她氤氳的雙眼時,眸光一緊,“你在哭?”
揩去眼角的濕潤,白楓傲然:“王爺,休了白鳳吧!白鳳從此永不出現在京城。”
“你就那麼想我休你?”他的語氣很輕,有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溫柔。
“臣妾並不想進宮,臣妾沒有辦法與一個不愛的人一起生活,所以與其讓王爺為難,不如放了臣妾,臣妾從此永不出現在京城,甚至可以離開陌清,永不踏進陌清的土地。”
“我不會把你獻出去……”
白楓慕然打斷他,“你不會把我獻出去,但你卻會把我殺了。”
蕭崇源一驚,“你怎麼會這樣想?我不會殺你。”
白楓笑不可抑,仿佛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事情。
蕭崇源皺眉。
末了,白楓止住笑意,揩去眼角的濕潤,“你當日娶我,無非是為了江山著想,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禍國的妖孽。你是厭惡美麗的女子的,你認為紅顏禍水,而蕭言溪又是這麼的愛白鳳,你怕有一天我執掌後宮,進而迷惑皇上,為了杜絕這樣的事情發生,所以你在金鑾殿上,雲善國將我進貢給皇上之時,將我奪了去。即使我已經是你名義上的王妃,你還是不放心,幾次想置我於死地,甚至縱容雲羅把我推下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