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以為我會把你獻出去?”沉默片刻,蕭崇源說,“現在再也沒有白鳳了……”
白楓一驚,不自覺地攥緊了他的袖子,顫聲問:“你做了什麼?”
他沒有回答她,隻低低一笑,抬起她的下巴,湊近她,目光在她美麗的臉上停頓了下,“你認為,我不會喜歡美麗的女子?”
“不是嗎?”她反問,卻有些氣弱,為他突然的靠近,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若單單隻有外表美麗,那固然不會喜歡,”他頓了下,漂亮的手指在她嫩白的臉上移動,“你嘛,不喜歡都不行。”
她被他露骨的表白撼住了。這個男人還說不懂愛,卻是個十足的調情聖手。
“不是為了陌清國?”
他搖了搖頭,突然拉起她的手走出涼亭。
桃林裏竟然有個墓塚?!墓地及墓碑上落滿了桃花,有一種令人酸楚的淒美。
蕭崇源放開她的手,忽然跪在墓前。
她呆了呆,這是什麼情況?在她呆愣的片刻,蕭崇源用力拉了她一下,她隻好跟著跪下。
“這是母妃的墓塚。”他聲音低低的,她卻聽出來,他聲音裏隱藏的傷感。
“母妃,這是孩兒的妻。”他在墓前拜了三下,然後轉頭看她。
她猶豫了下,也在墓前磕了三個頭。算了,死者為大。
他們站了起來,蕭崇源靜默了很久,久到白楓以為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才說,“母妃的美貌在當時舉國皆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父皇將她藏在了這裏。”
白楓想起石室的美人圖,驚呼——“石室那張美人圖……”
“嗯,她就是母妃。”
怪不得看到那畫時覺著眼熟,原來是蕭崇源他媽!
她側臉看他,嗯,果然得到了他媽的真傳,他若身為女子的話,肯定就一禍國殃民的禍水樣,比她還要傾城。
想到這裏,她忍不住“嗬嗬”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他皺眉。
她搖搖頭。對了,現在的氣氛不適合笑,趕緊麵容一整,換上嚴肅哀淒的表情。
他卻突然帶著點寵溺的,伸手在她半幹的發上揉了揉。微風吹過,落下陣陣的桃花瓣,紛紛揚揚落在他們的發上、肩上。
白楓恍惚了下,這樣唯美的畫麵啊,她恐怕終身都舍不得忘記。這是屬於他們的記憶啊!
“蕭崇源,我有好多問題要問你。”
“你問吧。”他的眼神變得柔和。
“我想問,你為什麼要把我藏在這裏?還有……”她頓了下,看了眼他看起來心情不錯的臉,“十五歲那年,你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失蹤了五年?”
他低頭沉思,似乎在斟酌要不要告訴她。
“你不想說沒關係,就當我沒問吧。”見他有所遲疑,她擺了擺手。其實,他把她帶來這裏,她隱約知道了答案。應該就是為了讓蕭言溪對她死心吧。
“沒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既然我都把你帶來了這裏。”他在一棵桃花樹下席地而坐,那率性而為的姿態,讓她有些看傻眼,這個男人真是淵王嗎?
那個會對花粉過敏,沾酒即醉的男人?
他是冷酷嚴肅的人啊!
他長臂一伸,她便跌坐在他腿上。
“先回答你第一個問題,把你藏到這裏,是為了保護你,還有,就是為了讓言溪死心,我想,這點你該猜到了。”他看著她,“我知道言溪喜歡你,但他是個君主,從他坐上那個位置起,他就注定要失去某些東西,比如——你。他已經在那個位置了,就必須拋棄兒女私情,做出一番成就來造福黎民。”他頓了頓,接著道:“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我的私心,因為我不想把你交出去,我舍不得。不管外麵的謠言是什麼,我都不會放開你。”
白楓震撼了,這個男人說,他舍不得她?
對上她懷疑的目光,他又徑自解釋道:“你一定很難相信我說的話。那也不能怪你,剛開始我不了解你,因為你的美貌就定了你的罪,那顯然對你不公平,而且那時候還對你做了許多不好的事情。後來發現你不是那樣的女子,即便美麗驚人,但你有顆仁慈的心,而且隱隱有母儀天下的風範。心裏想過要不要讓你進宮?那天皇上壽辰,言溪在酒裏下了迷藥,你卻替我喝了,然後你昏倒,言溪把你帶走。鸞秀宮裏,你卻拒絕了他,我便知道你不喜歡他,既然不喜歡,那日後必定麻煩,即使你成了他的妃子,你也不會快樂。而言溪那麼喜歡你,定會想方設法逗你開心,如此一來,他定會做出不利國家的事。一個不把心放在朝政上的君主,國家必定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