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番外(2 / 3)

雖然很不情願,但我自認是個極有風度的君子。於是就在一眾宮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鸞秀殿。

按照規矩,皇後的第一晚,必須在我的寢宮裏度過。

當我進殿裏,看到皇後果然端坐在床沿,秀白的兩隻手端放在膝上,靜靜的坐在那裏,似乎在等著我的到來。

我心裏一陣愧疚,揮手命宮人退下,我才走近了她。

為她揭開喜帕的刹那,我想我臉上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這,就是司馬家的小姐,今後做我皇後的女人?

嗯,是很嫻靜,因為已經睡著了,溫柔嗎?現在還不敢斷言。隻是那張臉雖不及白楓的絕色,卻長得秀美溫柔,嗯,形象很有一國之後的端靜氣質。

瞅著她睡著的靜美容顏,微微歎息,宮廷的禮儀繁瑣又龜毛,一定把她累壞了吧?

對她睡著一事,我沒有深究,隻是俯下身將她抱起來,放平在床榻之上,想著這樣睡會比較舒服,但目光又觸及到她身上厚重的嫁衣時,遲疑了一下,坐到床上去脫她的衣裳。

可是這盤扣怎麼那麼難解?

我很費力地才解開一顆,低著頭與這扣子纏繞著,可能太過專心了,所以一個粉拳突然揮了過來,我竟沒能躲開,還結實的挨了一拳,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左臉上,我忍不住悶哼出聲。

司馬薰忽然睜開雙眼,茫然的看著我。

“你是誰?”她的聲音透著沙啞,整個人看上去很迷茫。

我一驚,打量她半晌,才遲疑的問:“司馬薰?”

她眨了眨眼睛,“你叫司馬薰啊?好女氣的名字。”說著她的視線往下移,然後眼睛突然瞪得大大的,指著我身上的大紅龍紋喜袍,驚叫——“你怎麼穿成這樣?那是古時皇帝才能穿的龍袍。”

我皺了皺眉,來不及說什麼,她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激動的說:“等等,你是在拍戲,對不對?”說完,腦袋往外轉了轉,疑惑問,“導演呢?導演在哪裏,還有劇組演員呢?”

我聽她一疊連聲的說了這麼多,卻聽不懂她在說什麼,這時卻又聽她忽然尖叫一聲,下意識看過去,隻見她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然後瘋瘋癲癲的繞著整個寢宮轉了一圈,最後整個人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口中喃念道:“怎麼會這樣,我怎麼會在這裏的?我不過摔了一跤而已啊!”

她的神情悲戚,隱約透著絕望,令人惻然。

我走到她跟前,蹙了蹙眉,溫聲道:“司馬姑娘……”似察覺到自己的稱呼不妥,又改口道:“皇後……”可惜我沒能說完一句話,便硬生生被她打斷了。

“什麼,你叫我什麼?什麼皇後?”她從地上跳起來,倏而抓住我的衣袖,大聲嘶吼。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還從來沒人敢對我大吼大叫,這個女人,直伯是司馬薰嗎?傳聞中的司馬薰,知書達禮,舉止溫柔端莊,眼前這個我怎麼一點都沒看出來?

“你是誰?”我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厲聲問。

“混蛋,你放開我。”她吃痛,雙手並用的想要掰開我的鉗製。

“說,你到底是誰?”我沒有鬆手,反而下手更重了,似乎能聽到骨骼碎裂的聲音

她臉色一陣青白交錯,眸子裏卻顯得很倔強,緊咬著雙唇,愣是沒痛呼出聲。

我有些怔住,這個女子的性子倒是有些讓我欣賞。

就在我閃神的時候,隻覺小腿上一陣劇痛,頓時悶哼一聲,低頭看去,卻原來是她踢了我一腳,我頓時大怒,“你這潑婦,朕要廢了你。”

她卻毫不在意的對我扮了個鬼臉,趁我反應過來之際,拔腿便往宮門外跑去。

我險些氣岔,朝殿門外,揚聲吼道:“來人,把皇後抓進來。”

我忽地眼睛一亮,終於清楚宮裏缺什麼了?

當司馬薰被侍衛們架著進來的時候,我沒那麼生氣了,反而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我說,“司馬薰,你從此就是朕的皇後,別再做那些幼稚的事了,一朝為後,就要拿出母儀天下的風範。”

果然,被我這樣說,司馬薰怒瞪著一雙眼,不屑的說:“我才不要當那什麼鬼皇後,我不稀罕。”

或許她的是初生之犢不畏虎,這麼大逆不道的話,她竟也敢說出口。

身邊的宮女太監卻因為她的一句話,而全都嚇得跪在了地上,瑟瑟發抖,而她卻渾然不知,雙手叉著腰,對我叫囂,“不管你是玉皇大帝也好,狗皇帝也罷,我蘇恬恬都不會買你的帳。”

她明明叫司馬薰,卻自稱蘇恬恬,我皺了皺眉,卻沒有糾正她,隻對她沉聲道:“信不信朕真的將你給廢了?”

沒到她一聽,卻一笑,“我倒是寧願做具廢後,也不願做你的皇後。”她得意的說完,忽而又似乎想到了什麼,麵色有些紅紅的,眼中含著憤怒,“你這個登徒子,剛剛還想對我不軌,幸好我醒得及時,要不然指不定都被你吃了。”

登徒子?

我有一時沒反應過來,壞蛋我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是登徒子是什麼?還有她說的被我吃了,又是什麼意思?

我發現一句話下來,她話裏的許多詞,都是我沒聽聞過的。但大概的意思,我還是懂的,她的意思是剛才她醒來的時候,我好心幫她脫掉身上繁冗的鳳袍,她卻當我想對她不軌?

我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就你這容貌,朕還倒胃口呢,朕的後宮,哪一個不是比你漂亮?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還會對你不軌?真是癡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