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亭大師四處遊曆,這段時間到了大乾國主城,沒有地方居住,便在山上慈陀寺落了腳,每日跟著山上和尚吃齋念佛,早晚誦經,虔誠之至。
三日後的廚藝切磋也定在了慈陀寺。
慈陀寺在城東雁鳴山,諾大的寺廟有三百一十二個和尚與一主持方丈,僧舍上千間,平日裏若有城中之人想上山短暫修行,也是被允許的,吃一段時間的齋飯,覺得內心得到淨化,便歡天喜地下山入世。
白送聽說慈陀寺,卻還未曾去過,好像除了南瀾城,她便一直待在主城這片小天地。
“午時?那現在過去也要一個時辰,快些動身吧。”寧晚桑催促道。
“我已經找好了馬車就在門外,送兒你收拾一下即刻出發,這些水果也帶著,都是當季水果,剛剛采摘下來,順便給然亭大師送去。”
白搭說著就推白送去收拾,又抱著水果來到廚房清洗,仔細擦拭幹淨後重新打包好。
白送收拾完畢,看白搭這麼鄭重的模樣,一時失笑,“二哥,不必緊張,就是去拜見而已,說不定連然亭大師人都見不到。”
“見不見的到無所謂,但規矩還要懂的,我把水果分成了兩份,這份你們路上吃。”
寧晚桑急忙道,“我就不去了,被姥姥知道我又偷偷溜出來要訓我了。”
顧沉也道,“白姑娘,午時我要去宮中,實在無法脫身。”
“沒事啦,隻是拜見而已,不用興師動眾。”
眾人出了門,寧晚桑和顧沉先行離開,白送鎖好酒樓大門,剛一掀開車簾,發現北慕坐的端正,看到白送後理所當然的說了一句,“上車啊。”
白送笑著應了一聲,說道,“我還以為你也有事。”
“閑人一個。”
白搭送走白送,又急忙去了客棧,而白送和北慕不怎麼說話,氣氛竟然也不尷尬。
路途遙遠馬車顛簸,二人很快將柚子、葡萄、石榴吃了個幹淨。
白送吃了個肚歪,滿足的拍著肚子,癱在座位上,一不小心打了個嗝。
北慕看了白送一眼,默默收拾著果皮。
“嗝。”
白送又打了一個,急忙捂住了嘴,北慕依舊不動聲色,將柚子皮折好放入了紙袋中。
“嗝。”
北慕將葡萄枝塞了進去,
“嗝。”
北慕輕咳了一聲。
“嗝。”
北慕眼角突然出現一絲笑意,又很快消失不見,繼續默不作聲緩慢收拾殘局。
白送羞紅了臉,恨不得鑽到馬車地下,剛才一口吃了太多,嗝止不住的打。
“那個,嗝……”白送再次捂住嘴,又緩緩說道,“我來吧,嗝……”
“收拾好了。”北慕將紙袋放在一旁,拿出手帕擦了擦手,頓了頓又說道,“正常,我也有過,過一會兒便好了。”
白送緊緊捂著嘴點頭,馬車突然一個顛簸,二人皆是一個不穩,差點跌倒,幸虧北慕將果皮包的嚴實,不然怕是要撒出來。
白送坐好,掀開簾子問車夫,“老伯,怎麼了?”話還未說完,突然被眼前一幕驚呆了。
隻見通往雁鳴山的山路上,排著長長的隊伍,五顏六色的馬車堵滿了整條山路,紋絲不動。
“這,這是?”
老伯歎了一口氣,“估計都是和你們一樣來拜見然亭大師的,這一堵又不知堵到何時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