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 暮色傾城(1 / 2)

秋天,金黃的季節,豐收的季節,也是蕭索的季節。

傍晚的如血夕陽,將華盛頓廣場染成淡淡的豔紅色。青色白色的地磚都泛著瑩瑩紅光,廣場上最醒目的大理石拱門,十九世紀的雕花在光線之下投射出斑駁的影子,夕陽穿過拱門在地麵上描繪出一幅典雅的印象派油畫,不遠處樓房的紅霞色外牆,側邊已然落葉的樹丫,還有一盞孤單的路燈,讓人在這片廣闊的方城裏輕而易舉就嗅到秋天的味道。

秋天的金黃在此時此刻被染成了紅色,兩周之前震驚全世界的襲擊事件雖然已經落幕,但空氣中依舊飄散著淡淡的憂傷和哀愁。暮色傾城,卻未必能感受到夕陽裏的溫暖,隻有連篇連篇的蕭索在空氣中彌漫,將所有景色的生機都帶走。

人潮一點一點在廣場上聚集起來,一雙雙各式各樣的鞋子在青白色的地磚上邁開腳步,拉得老長老長的影子混雜在一起,將地麵原有的顏色都遮擋住,取而代之連成一片的陰影。不過隨著地麵上的陰影範圍逐漸擴張。

整個廣場被形形色色的人所充斥,很快就將整片廣場占據了。以中間的舞台為中心,按照一個圈擴散開來,摩肩擦踵的,好不熱鬧。粗粗一看,廣場聚集的人群顯然已經超過萬人的規模,甚至還有在繼續擴大的趨勢。廣場的秋天被這股洶湧的熱浪一點點擠出中心的範圍,隻能掛在四周的樹丫和路燈上,隻能等待夜深人靜之時,這裏人群撤離之後,再悄然將他們的地盤搶回來。

“貝爾,這是今年在萬斯(Vans)一年一度大巡演上取得巨大反響的樂隊……”大家都已經回到了後台,準備一會的演出。查斯特-貝寧頓將顧洛北拉到了一個樂隊麵前,熱情地介紹起來。

可還沒有等查斯特-貝寧頓介紹出來,顧洛北就直接說到,“簡單計劃(Simple. Plan),我知道他們。”沒有理會查斯特-貝寧頓那吃驚的表情,顧洛北就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和五位成員握手表示了友好,“嘿,夥計們,我是埃文-貝爾。”

查斯特-貝寧頓看了顧洛北一眼,對於顧洛北會認識簡單計劃,顯然有些意外。簡單計劃是加拿大的樂隊,之前一直都在加拿大活動,並沒有太多的反響。查斯特-貝寧頓會認識簡單計劃,還是朋友的朋友介紹,無意中認識的。今天簡單計劃會到場,也隻是因為萬斯巡演結束之後,他們滯留在了紐約而已,算是一個巧合。

顧洛北卻是朝查斯特-貝寧頓笑了笑,接著說到,“你們前身‘複位(Reset)’的時候,我就知道了,還購買過‘無限製(No. Limits)’這張專輯。老實說,今天會在這裏遇見你們,著實是一個驚喜!”

這一番話,一聽就知道是真實的,顧洛北顯然不是在說客套話,這讓簡單計劃的主唱皮埃爾-布維爾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其實顧洛北會記得簡單計劃,倒不是因為上輩子的記憶,而是在蓮花酒吧當DJ的時候,習慣大量大量地淘碟,這才認識了當時隊名還是複位的流行朋克樂隊,對“無限製”這張獨立專輯頗為欣賞。之後,複位改名為簡單計劃,加入了萬斯一年一度巡演的行列,顧洛北也隻是有所聽聞,但歌曲卻沒有再涉及了。

“那我此時是不是應該說,我們對貝爾的音樂也是喜愛已久,早就有所耳聞了。”皮埃爾-布維爾笑嗬嗬地再次握住了顧洛北的手,語氣豪爽地調侃到。

麵對如此調侃,顧洛北露出一副思考的表情,一邊點頭一邊沉吟到,“我覺得如此才是社交場合的禮貌不是嗎?再說了,據我所知,奧普拉脫口秀的影響力還是很廣的。就算你沒有看過這個節目,你的女朋友也應該是看過的吧?”

顧洛北的應對,讓林肯公園和簡單計劃的成員們都哈哈大笑起來。皮埃爾-布維爾握住顧洛北的右手依舊沒有鬆開,而是鄭重地再次握了握,“我是皮埃爾-布維爾,簡單計劃的主唱。我是認真的,‘隻是一個夢’和‘海闊天空’都是我們樂隊練習時的慣用曲目,可惜我這個主唱不合格,總是被隊友說唱得沒有你的味道。”簡單計劃都是加拿大的法國後裔,所以名字是法文名字,帶著優雅的卷舌音,在舌尖跳躍。

顧洛北和皮埃爾-布維爾風格不同,而且簡單計劃的風格是流行朋克,演繹起顧洛北的歌,自然有所不同,這再正常不過了。皮埃爾-布維爾這番話自然不能當真,唯一應該認真的信息,是簡單計劃對於顧洛北的音樂也的確是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