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古怪選擇(1 / 2)

從“死亡幻覺”的高中生,到“狙擊電話亭”的三十歲經紀人,再到“白夜追凶”的奔四警察,現在又是“改編劇本”的五十歲小偷。埃文-貝爾覺得,自己在演員道路上的軌跡怎麼看都有些詭異。

雖然隻是一個配角,但埃文-貝爾並不在意,他更在乎的是劇本、是角色本身,這是他一貫的風格。所以,猶豫過後,埃文-貝爾沉穩地說到,“試試吧。”這個“試試(Try. Me)”,不是說接下劇本嚐試角色的意思,而是讓理查-考夫曼嚐試說服埃文-貝爾而已。

聽到這話,理查-考夫曼臉上的笑容反而是隱藏到了眼底,表情頓時認真嚴肅起來。他知道,在知道了角色是一個五十歲的大叔,並且是配角之後,埃文-貝爾依舊選擇了嚐試聽聽看劇本,這就是理查-考夫曼的一大進步了。

其實退一萬步來講,沒有人是不可或缺的。上一輩子的“改編劇本”這個角色就不是埃文-貝爾的,另有其人,一樣發揮出色;就算是這一輩子,比埃文-貝爾出色的演員大把大把,更何況年齡合適、演技出色的演員也數不勝數,一樣不是非埃文-貝爾不可的。

但理查-考夫曼選擇了埃文-貝爾,不僅有口碑在前,也對埃文-貝爾這名演員做了研究,是經過縝密思考之後才下了決定,對埃文-貝爾發出了邀請。這可以叫做第一人選,能夠成功自然最好,不能的話,理查-考夫曼心中自然還有第二、第三人選。所以,理查-考夫曼還是會認真地說服埃文-貝爾,希望能夠讓第一人選順利出演!

由於在這之前,埃文-貝爾並沒有看過“改編劇本”這部電影,就連相關影評也未曾閱讀過,對這部電影的了解可以說是無限趨近於無知的,所以,理查-考夫曼在對劇本進行闡述的時候,埃文-貝爾聽得很認真。聽劇本的原創者進行講解,和自己閱讀進行理解不同,還可以從編劇的角度、語氣重點、陳述推進的方法中對這個劇本產生新的觀點和看法。作為一名演員,懂得從不同角度、不同方向對劇本和角色進行理解,也是一門必修課。

其實“改編劇本”這個劇本的故事並不複雜。

蘇珊-奧爾琳寫了一本小說,“蘭花竊賊”,描述的是“蘭花竊賊”約翰-拉羅歇和另外三個西米諾印第安人計劃克隆一種稀有的蘭花,牟取暴利的故事。這是電影的一條主線。

編劇查理-考夫曼——不錯,這部電影的主要角色名字就和編劇查理-考夫曼一模一樣,讓許多人猜想這個故事是否和查理-考夫曼的創作過程有關,在給埃文-貝爾描述故事之時,這位書生氣濃鬱的鬼才笑而不談,不過眼底的神情卻給予埃文-貝爾了一種“肯定”的感覺。劇中的查理-考夫曼和他的孿生兄弟唐納德-考夫曼,計劃將“蘭花竊賊”改編成為電影,這是電影的另一條主線。

查理-考夫曼為了改編劇本,來到了紐約尋求蘇珊-奧爾琳的幫助。查理的人生因為改編劇本的過程而變得越來越古怪,他和唐納德相互嫉妒,好像一對分裂的人格。而蘇珊-奧爾琳卻似乎在她小說的主人公約翰-拉羅歇身上找到了她期望已久的激情。

在改編劇本的過程中,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欲望開始產生奇異的衝撞。當一個編劇改編一部小說的企圖被變成電影,就是這部電影的出發點了。

聽完查理-考夫曼的描述,埃文-貝爾對於男主角倒是多了一分興趣,這個角色需要一個人分飾兩角,絕對是一大挑戰。不過埃文-貝爾也知道自己目前演技還在學習中,單單演好一個角色就需要耗費他的全部精力了,更不要說在一部電影裏分飾兩角色。在這一點上,埃文-貝爾很有自知之明。

所以,埃文-貝爾隻是在腦海裏略微品味了一番,就直接把注意力放到了配角約翰-拉羅歇身上,這也是理查-考夫曼希望埃文-貝爾挑戰的角色。

“拉羅歇是一個什麼樣的痞子?”埃文-貝爾問出了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問題。其實這個問題等於沒有問,因為空泛得無法想象,也是接下這個角色的演員所需要構思的問題。但埃文-貝爾如此問,主要是想知道,在編劇查理-考夫曼心中,對這個角色的基本定位是什麼。

“貧窮、潦倒、小偷、流氓、不折手段,準確來說就是個小小的壞蛋,沒有做什麼大壞事,但偷雞摸狗的事沒有少幹。”查理-考夫曼簡單地描述中,用一係列的形容詞,將這個角色的形象勾勒出來,“對了,他在一場車禍中丟失了他的門牙,不過他可沒有錢支付牙醫的費用去補牙。”

伴隨著查理-考夫曼的描述,埃文-貝爾在腦海裏一點點將約翰-拉羅歇這個人物塑造了出來。也許頭發亂糟糟的,許久未曾打理,一件髒兮兮的T恤加牛仔褲就是全身的家當;額頭和眼角的皺紋不僅凸顯了年齡,也是年輪留下的印記;漏風的牙齒讓他在談話時時常遭受別人嘲笑,但他絕對不會吝嗇用自己的拳頭給這些人一點教訓;不務正業,不想著好好掙錢,隻想著利用旁門左道大掙一筆。這是一個生活在底層的人物,正如埃文-貝爾在布魯克林見到的無數鄰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