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衛生間裏,進入隔間,將門鎖好之後,吉倫-哈斯整個人軟倒在了馬桶上。一陣風吹來,吉倫-哈斯接連打了幾個冷戰,剛剛洗完澡,現在卻又好像從水裏撈出來一般,換好的衣服又再次被汗水完全浸濕了。
抬起自己的右手,吉倫-哈斯發現,就算靜止不動,手指也一直在微微顫抖,無法控製地顫抖著。原本盡量保持平穩的呼吸,猛地就紊亂了起來,他張開嘴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彷佛如此一來,就能夠緩解狂跳不止的心髒。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吉倫-哈斯發現腎上腺素消褪之後,他大腦的清晰完全消失,又陷入了剛剛發現視頻時的混亂,整個腦袋裏也整理不出一個思路來。
克雷格-庫克進入辦公室之後,吉倫-哈斯就裝作剛剛接完電話離開辦公桌的模樣,認真地將造型師來電的事轉達給了克雷格-庫克。吉倫-哈斯記不清楚了,彷佛他和克雷格-庫克居然在鎮定自若地談笑風生。
那一刻,吉倫-哈斯就好像007詹姆斯-邦德附體一般,將事情處理得天衣無縫。可惜,他的身體不是詹姆斯-邦德,他的大腦清晰無比,但身體卻一直在顫抖。還好,克雷格-庫克原本和憂鬱心境的隊員們都說不上親近,關係還有一些微妙。所以,這點異常並沒有被發現。吉倫-哈斯大搖大擺地離開了辦公室,這才來到衛生間裏喘一口氣。
吉倫-哈斯知道,不管那個視頻到底是怎麼回事,但至少,埃文-貝爾的清白總算是會回來了。
回到辦公室的克雷格-庫克,仔細打量了一下桌麵,發現沒有被移動的痕跡,然後又點開視頻再次看了一遍,就將視頻刪了。拿著剛才出去接電話的手機,琢磨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沒有做出任何行動,關上了電腦,決定下去錄音室看看情況。
遠在紐約城市的另一端,肖恩-霍爾將手機扔到了床上,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克雷格-庫克,這下引火自焚了。那個黑客倒是聰明。”
朝陽升起,新的一天來臨,又是一個全新的開始。
泰勒-斯威夫特醒來的時候,也不過八點半而已。其實她昨天晚上一直在翻來覆去,眼睛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閉起來過。昨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讓她的心平靜不下來,她現在依舊記得那一次在納什維爾的偶遇,那個在五根琴弦之間施展魔法的少年,那個帶著陽光笑容的少年,那個低聲吟唱“這個世界天寒地凍,天使也無法飛翔”的少年……
也許,這個世界的確太過天寒地凍,就連天使也折翼墜落,無法飛翔。
想到這裏,泰勒-斯威夫特的眼淚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埃文-貝爾,哪怕是在最困難最艱巨的時刻,哪怕僅僅是一秒,她都沒有堅定不移地相信著埃文-貝爾。信任,其實是一件很瘋狂的事,付出時不容易,但一旦選擇了信任,就難以抽身了。說她盲目也好,說她瘋了也好,她就是選擇相信埃文-貝爾,即使是全世界都說他錯了,隻要他沒有親口承認,她就願意相信他。
哭過之後,累了困了,就倒在了床上,可是迷迷糊糊地卻又被噩夢驚醒,再試圖進入夢鄉,卻發現眼睛睜得大大的,怎麼也無法再找到睡覺的想法。腦袋一片空白,卻是什麼想法都沒有辦法塞進去,隻是翻來覆去,睜著眼睛。
一早起來,泰勒-斯威夫特就坐在床沿發呆,昨天一整天,事情幾個小時一變樣,她在睡覺之前,網絡上對海蒂-蒙哥馬利也開始討伐了,不過對於事實的真相天平卻沒有太大的影響,畢竟大家已經對事件有了一定的印象之後,除非有決定性證據出現,或者是紐約警察局官方聲明出現,否則網絡的混亂必將持續一陣。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在大片歌迷影迷叛變之後,終於有小部分理智的歌迷冒出聲音了。在目前混亂的局麵之下,這小批歌迷對於“永不獨行(Not. Alone)”表示出了強大的支持,以此來表明立場。
搖了搖頭,煩躁地翻了翻一頭膨脹起來的卷發。泰勒-斯威夫特坐到了電腦麵前,深呼吸一下,打開了電腦。隨意地點開幾個門戶網站的信息,因為十一音樂博客的服務器已經被環球音樂禁止使用,短時間內又沒有完成數據搬遷,所以支持埃文-貝爾的歌迷都失去了堅守的陣地。泰勒-斯威夫特也隻能在門戶網站裏看看情況了。
還好,目前沒有出現最新的進展。在這個時候,沒有消息反而是好消息。如果像昨天一樣,負麵消息一波接著一波,泰勒-斯威夫特真的不敢想象網絡上的罵聲又會是怎麼樣的局麵,這讓小妮子長長地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