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V字領麻布汗衫做底,透過大字V可以清晰看到勻稱結實的胸膛,外披一件褐色的開領馬甲,最外麵則是一件深褐色的過膝軍裝披風,軍綠色長褲之下是一雙麂皮長筒軍靴。腰間係了一條寬大的亮褐色皮帶,左肩斜掛一根長繩係著指南針方盒,右肩掛著一個遮臀方形布袋,布袋之後一把花劍手柄顯露出來,手柄上還係著粉紅色的長纓。頭上用一塊血紅色的頭巾將頭發綁了起來——一頭兩個多月未剪的頭發已經過耳朵了,但似乎還不夠長的模樣,頭巾兩側,在兩側鬢角處垂下兩根用鈴鐺玉珠串成的長繩。
出現在眾人麵前的埃文-貝爾,如此張揚、離經叛道的打扮,讓現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沒有任何聲音。埃文-貝爾一邊走出來,似乎沒有看到傑瑞-布魯克海默和佩妮-羅斯,一邊卷著外套的袖子,露出裏麵的內襯,可惜清楚看到他的雙手戴著幾個古怪的戒指,腰間還有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隻是隱隱看到一把火槍的槍頭。
埃文-貝爾的籌備似乎還沒有結束,他晃了晃腦袋,似乎進入了狀態,捏起蘭花指,然後朝站在旁邊的化妝師走去。“抱歉,請問可以幫我畫一個煙熏嗎?”
埃文-貝爾從容不迫地坐了下來,化妝師看了傑瑞-布魯克海默一眼,得到了點頭的確認之後,立刻就動手起來。埃文-貝爾卻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詢問到,“有比較長的胡子嗎?我希望留一點絡腮胡,然後將下麵的胡子綁兩個辮子。”
周圍聽到這話的人,幾乎都已經要跌破眼鏡了。隻有泰迪-貝爾站在旁邊,憋笑憋得很辛苦。大衛-格林布拉特好像是去找導演戈爾-維賓斯基了,所以不在現場。不過就算他在現場,估計他也是和在場人一樣,目瞪口呆。
當全部梳妝完畢之後,轉過身的埃文-貝爾,又添加上了煙熏妝,還有兩個胡子辮子。眼前的埃文-貝爾,清晰明確地依舊是埃文-貝爾,但是他卻傳達出一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放蕩不羈、叛逆誘惑、狂野妖豔、美麗慵懶……這是埃文-貝爾,的確是埃文-貝爾,卻是一個釋放出所有矛盾衝突的搖滾版埃文-貝爾。這讓傑瑞-布魯克海默想起了著名的滾石樂隊吉他手基思-理查茲,準確來說,隻是形象接近,但眼前的埃文-貝爾更多了一股致命的魅力。明明有一種男性和女性氣質衝突的矛盾感,卻異常的融洽完美,讓人產生一種很怪異的感覺。
討厭?喜歡?排斥?接受?真的是很複雜的感覺。
“先生們,女士們,你們將永遠記住這一天,因為你們差點兒就抓住了傑克-斯帕羅船長。”但埃文-貝爾站在化妝桌之前,如此妖冶而張揚、放縱而狂傲地說出這句台詞時,傑瑞-布魯克海默完全被衝擊到了,準確地說,是現場所有人都被衝擊到了。難道,這就是埃文-貝爾所描述的傑克船長的真相?的確是驚世駭俗!
但此時,佩妮-羅斯卻走了上來,站到了埃文-貝爾的麵前。所有人都被埃文-貝爾鎮住了,這才發現佩妮-羅斯居然走上去了。傑瑞-布魯克海默張了張嘴,不過還是將話咽了下去,他必須相信佩妮-羅斯的專業。
埃文-貝爾眯著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佩妮-羅斯:他此時還是處在傑克船長的狀態中,打量佩妮-羅斯的眼神帶著一抹輕鬆快樂和慵懶自在。單是這個眼神,就讓佩妮-羅斯愣了愣,抬起來的手在空中也不由停頓了一下。
約莫半秒之後,佩妮-羅斯的手才再次抬了起來,開始為埃文-貝爾整理服裝,“這個珠串,是剛才臨時做的嗎?我覺得可以加幾個耳墜之類的上去,效果會更好。”佩妮-羅斯說的是埃文-貝爾壓在頭巾之下,垂在兩鬢的珠串。
埃文-貝爾指了指自己的頭發,“這個長度也不夠,要接發才行。至少要能夠披在肩膀上。”之前埃文-貝爾去歐洲背包旅行時,將頭發剃了幹淨,結束旅行時頭發又長處了板寸,現在過去兩個月不到,頭發也才剛剛過耳朵而已。
這時,傑瑞-布魯克海默也走了過來,“埃文,你確定要這樣嘛?這樣不會太誇張嗎?”
埃文-貝爾還沒有來得及張口,佩妮-羅斯就接過了話頭,“傑瑞,你沒有看劇本嗎?既然已經打算將傑克-斯帕羅塑造成一個十八世紀的搖滾明星,那這樣的打扮絕對是加分的。就連我們這些專業人士都被驚訝到了,可以想象,到時候觀眾定然會因為傑克船長的魅力而折服。這個冒險,在劇本確定下來時,不就已經決定要嚐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