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文-貝爾看著眼前的保羅-哈吉斯,有些愣神,過了約莫兩秒之後,才反應過來。事實上,剛才保羅-哈吉斯讓埃文-貝爾分享故事,然後在埃文-貝爾講述故事的過程之中,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和意見,當然埃文-貝爾也會反駁,認為這個細節應該加重描寫,或者是用特殊的表述方法呈現出來。當整個故事講述完畢,其實就是一個完整的劇本了。保羅-哈吉斯是在用他特別的辦法,告訴埃文-貝爾自己對劇本創作的看法。
埃文-貝爾敘述,保羅-哈吉斯提意見,埃文-貝爾反駁,兩個人爭論,埃文-貝爾產生新的想法繼續講述故事……這其實就是劇本的創作過程。準確來說,是埃文-貝爾在創作劇本的過程,保羅-哈吉斯隻是一個旁觀者,間或用自己成熟編劇的眼光指點一點,然後讓埃文-貝爾這個編劇新手產生更多的靈感。
頭腦風暴,靈感碰撞,就是這樣一個過程。
“哈吉斯先生,謝謝。”埃文-貝爾真心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保羅-哈吉斯卻是搖了搖頭,“我隻是一名觀眾,恰巧曾經寫過劇本的普通觀眾而已。”說完,保羅-哈吉斯笑了笑,隻是這抹笑容有點勉強。其實保羅-哈吉斯就是一個普通的大叔,他身上卻有一種偏低沉黑暗的氣息,當他情緒失落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越發明確了,埃文-貝爾卻是想起了“百萬美元寶貝”和“撞車”這兩個差異頗大的劇本,沒有想到編劇保羅-哈吉斯會是這樣一個人。“到時候‘神秘肌膚’上映了,我一定會走進電影院。當然,如果你的名字出現在導演欄裏,我想我會迫不及待地去觀看首映。”
聽到這話,埃文-貝爾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哈吉斯先生,你這個玩笑開大了。”
保羅-哈吉斯卻是搖了搖頭,收斂起了笑容,稍顯正經地說到,“你知道導演和編劇最大的不同是什麼嗎?編劇是用文字構建世界,導演則是用畫麵構建世界。嚴格意義上來說,導演和編劇都是講故事的人,隻是方法不同罷了。當然,導演要顧及的東西多了許多,畫麵、構圖、色彩、光線、角度……但總之,導演就是要把編劇用文字構建的世界實體化,一樣是講故事的人。所以,很多時候,導演和編劇都是同一個人,並不稀奇。”
這一點,埃文-貝爾當然知道,克裏斯托弗-諾蘭就是典型代表,集導演和編劇於一身。當然,在好萊塢,自編自導自演的也絕不是稀奇之事。
“你剛才講故事的時候,畫麵感十分生動,我想,你的腦海裏已經對這個故事有一個講述的辦法了吧。所以,你要做的很簡單,用鏡頭把腦海裏的分鏡頭變成真實畫麵。”保羅-哈吉斯對埃文-貝爾的了解很有限,他並不知道埃文-貝爾拍攝過MV,對導演位置已經不陌生了;他也不知道埃文-貝爾在建築設計上沉浸多年,對於畫麵構圖有清晰的認識;他更不知道埃文-貝爾在百老彙還度過了十年光陰,對於舞台場景、走位等等都有足夠的認知。但這並不影響保羅-哈吉斯的感官,從剛才埃文-貝爾講故事的過程來看,保羅-哈吉斯覺得埃文-貝爾可以成為一名出色的編劇,也可以成為一名有潛力的導演。
埃文-貝爾抿了抿嘴唇,左手下意識地覆蓋到了右手的無名指上。保羅-哈吉斯的話可不是簡單說說的,他也不是隨意想想的。至少,這句話就在他的腦海中落下了一顆種子。
“嗬嗬,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說不定我哪天就真的出現在導演的位置上呢。”埃文-貝爾笑著回應到,不過並沒有深入討論的打算,“那麼哈吉斯先生,你呢?你對於編劇這個職業沒有其他想法了嗎?”
保羅-哈吉斯看了埃文-貝爾一眼,雖然今天才是第一次見麵,但兩個人前後也聊了一個多小時,不算熟悉,但至少不陌生了,他沒有多做考慮,就說到,“去年年底,我經曆了一場車禍,在那之後,我腦海中就一直有一個想法。所以,我最後屈服於自己的想法了,我將想法變成了一個劇本。”
埃文-貝爾眉毛微微一挑,他已經猜到這個劇本了。
“我這一次過來柏林,一方麵是為了參加電影節,另外一方麵也是想找找看是否有合適的製片人。”保羅-哈吉斯說這話的時候,有些不確定,看來過去五年的沉寂,讓他的雄心壯誌消褪了不少,“也許,也許我可以將這個劇本搬上大銀幕也說不定。”
埃文-貝爾順其自然地接到,“這個劇本是什麼故事?說給我聽聽如何?”埃文-貝爾的這話讓保羅-哈吉斯投來了探詢的目光,埃文-貝爾笑著說到,“我也是一名製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