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親愛的貝爾先生,我是說,貝爾先生,貝爾先生。”說話的是哈維-韋恩斯坦,他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並沒有刻意笑得很開朗,也沒有隱藏內心的喜悅,這個看似並不張揚的笑容,卻有一種讓人心生好感的親和力。一邊說話,一邊伴隨著自己的聲音,分別朝泰迪-貝爾和埃文-貝爾點了點頭,“很高興見到你們。我是哈維,這是鮑伯。”
“泰迪,埃文。”站出來應酬的是泰迪-貝爾,見到哈維-韋恩斯坦並沒有擺架子,他也就隨和地做了自我介紹,“能夠和韋恩斯坦先生坐下來麵談,這是對我們公司作品的一種肯定。”韋恩斯坦兄弟的好眼光,在好萊塢可以說是鼎鼎有名,被他們看中的電影,不見得全部都是佳作,但至少說明這部作品有值得關注的焦點。
“哈哈,泰迪,你說這話顯然是讓我們不好意思了。埃文的眼光可從來都沒有錯過,他的作品總是能夠讓人眼前一亮。”哈維-韋恩斯坦爽朗地笑了起來,雖然說的是客套話,但是真誠的語氣卻一點都不生硬,讓談話者感覺十分舒適。“對了,看我這記性,居然忘記了最重要的事。埃文,恭喜,恭喜你拿下了屬於自己的第一座銀獅獎。”
不等埃文-貝爾做出反應,哈維-韋恩斯坦還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坐在旁邊的鮑伯-韋恩斯坦就拿出了一個包裝精致的小盒子,哈維-韋恩斯坦話音剛落,鮑伯-韋恩斯坦就接著說到,沒有給埃文-貝爾任何插話的縫隙,顯然兩兄弟的搭配已經很有默契了,“既然是道賀,自然不能空手。原本是想送一束鮮花的,可是想想男人送男人鮮花,實在太過奇怪,最後還是決定選一個小禮物。不知道埃文抽不抽煙,這是一個打火機,就算不抽,作為一個裝飾品也是很精致的。”
鮑伯-韋恩斯坦的說話也十分有藝術,帶著一點調侃一點小幽默,說話又能夠自圓其說,讓人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點。
埃文-貝爾心中暗歎一聲,果然是個中老手,韋恩斯坦兄弟這才一見麵,就展示了他們出色的社交能力,貝爾這兩兄弟比起他們來說,還是太嫩了。不過,表麵上埃文-貝爾卻沒有泄露任何的情緒,隻是笑著接了過來,“十分感謝。看來這周是我的幸運日,不僅拿到了銀獅獎,認識了新朋友,還有禮物拿,明天我應該去買彩票試試看。”
埃文-貝爾也是話中有話,一句“認識了新朋友”,就無形中拉近了雙方之間的距離,這種語言之中不容易察覺的說話藝術,在社交場合之中是十分重要的。
“拿獎需要一點運氣沒錯,但更多時候卻是需要實力的。如果沒有實力,連入圍都做不到,又談什麼運氣問題呢。”哈維-韋恩斯坦這句話是絕對實在話,拿獎,在任何時候都是需要實力做依托的,“這一次的‘神秘肌膚’的確十分出色,如果有人因為這是你執導的第二部作品就忽略它的話,那就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大家都應該走進電影院裏去觀看這部電影,我想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收獲。”哈維-韋恩斯坦幾乎沒有花任何力氣,就悄然將話題轉移到了“神秘肌膚”上。
“哦,不不,就算我拿了銀獅獎,這部作品也注定沒有辦法廣泛推廣開來的,觀眾可不是那麼好收買的。”埃文-貝爾卻是謙虛地說到,其實同時也是在以退為進,看看韋恩斯坦兄弟對於“神秘肌膚”這部作品的定位到底是什麼。“同性戀、戀童癖、艾滋病……這樣的作品可無法吸引觀眾走進電影院。”
就好像剛剛獲得了金獅獎的“維拉-德雷克”,由於題材敏感,就算拿下大獎,也注定沒有辦法廣泛上映;拿下評委會大獎銀獅獎的“出海”也是如此。這個道理埃文-貝爾早就知道了,當初“死亡幻覺”上映的那屆聖丹斯電影節上,拿下大獎的“信徒”不就是如此,因為涉及到了宗教、政治等多方麵敏感話題,最終也隻能在一些獨立院線上限製放映。就是這個道理。拿獎,不意味著觀眾認可,隻能說是這個頒獎典禮的組織者,對這部作品藝術性的肯定,僅此而已。
“埃文對於這些應該都不在意吧,票房的高低,媒體的評價,題材的敏感,所以,這些根本都不是問題。”鮑伯-韋恩斯坦微笑地接過了話題,目光帶著一絲探索,似乎想要看明白埃文-貝爾的心思。
韋恩斯坦兄弟對於埃文-貝爾出道以來的作品都有深刻的了解,每一部作品都可以說是個性十足,就算是商業大片的“狙擊電話亭”、“加勒比海盜”、“機械公敵”,也一樣是充滿了屬於埃文-貝爾的風格,與其他商業電影不能相同而論。所以,鮑伯-韋恩斯坦才會有此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