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5 第四影展(1 / 2)

威尼斯電影節的悠久,戛納電影節的人氣,柏林電影節的專業,世界三大電影節關注度始終超然,即使近年來三大電影節的影響格局略有變化,但他們身上的光芒還是耀眼。自從2004年多倫多電影節的崛起之後,世界三大電影節悄然正在往“四大”轉變,而這第四影展,就是新貴多倫多電影節。

第四影展的崛起,與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提前有直接關係,而電影節和奧斯卡之間的關係,還要追述到一個專有名詞,“衝奧”,這並不是代表著衝擊奧運會,而是衝擊奧斯卡,“衝奧”相伴而來的就是學院公關,也就是讓韋恩斯坦兄弟揚名立萬的人際交往手段。

學院公關其實不是從來就有的,“衝奧”一詞更是聞所未聞,這一切都是伴隨著1999年第七十一屆奧斯卡上,米拉麥克斯的“莎翁情史”戰勝了史蒂芬-斯皮爾伯格的“拯救大兵瑞恩”的壯舉而出現的,哈維-韋恩斯坦用他的吸引眼球的戰術一次又一次地將巨人絆倒。從此,每年的頒獎季從十二月開始演唱到整個後半年,奧斯卡從一場賽馬變成了馬拉鬆。頒獎季之中,作品的出色是第一要素,而學院公關則成為了必不可少的條件之一。

如果將奧斯卡形容為電影世界中的一場年終總決賽,曆史優秀的歐洲三大電影節無疑就是三大滿貫般的崇高地位,而後起之秀的多倫多,依靠著其規模和影響力,逐漸在第四大滿貫的位置上站穩了腳跟。

多倫多電影節最大的特點在於它的容量,在於無所不包的“世界電影”,每年將近三百部電影上映,百分之九十都是北美首映。在多倫多,觀眾們買到的不僅是電影票,更是一台時光機,因為這意味著能比別人早上半年甚至一年看到世界上最重要的電影。而對於普通英迷來說,這裏就像是一個探險節目,可以在這裏發現尚未被人熟知的瑰寶。想象一下,在這裏第一次遇見了屬於自己的宮崎駿、詹姆斯-卡梅隆、史蒂芬-斯皮爾伯格,那種伯樂的心態足以讓人飄飄欲仙。

由於沒有正式的競賽單元和電影市場,多倫多的氣氛比起三大電影節要輕鬆、自如許多。最重要的獎項“人民選擇獎”完全是觀眾投票的結果,這也使得多倫多電影節上,電影的主創人員與觀眾們無比地接近。而多倫多的觀眾,恰恰是世界上最熱情的觀眾,他們用一顆包容的心,把電影的主創人員送上了至高的地位。

當年,克裏斯托弗-諾蘭導演的“記憶碎片”在經曆了聖丹斯電影節的好評之後,但依舊沒有得到主流的認可,經過大半年之後,他又帶著這部作品來到了多倫多。克裏斯托弗-諾蘭回憶當初的情形時說道,“當我坐在多倫多的觀眾中,聽到他們以之中非常主流的方式接受這部影片——觀眾和故事之間建立起了非常明確和順暢的溝通關係。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可以在更大規模上繼續做這樣的事情。你可以拍一部大電影,讓人們理解它,回應它。”

在奧斯卡頒獎典禮提前一個月進行之前,大部分衝擊奧斯卡的作品會在十二月上映,因為剛好可以掙三個月的票房,用這筆錢支付打廣告的費用。現在,奧斯卡提前了一個月,這也就意味著作品的發行時間也將提前到十一月,那麼九月份舉行的多倫多電影節就成為了首映最合適的地方。多倫多電影節會有數不清的美國媒體——這就是多倫多比威尼斯占優勢的地方——來到這裏,平均有超過一千五百名的記者,會對電影進行最合適的報道。其後,電影再安排北美上映,順利衝擊奧斯卡,就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從多倫多電影節最後的大獎“人民選擇獎”就可以看出,這是一個屬於觀眾的電影節。

1987年,全球最著名的影評人之一、普利策獎獲得者羅傑-埃伯特從多倫多電影節發回報道,開篇第一句話是“據說多倫多有著世界上最高的人均觀影程度,而電影節進行了五天之後,我開始相信了。”十年前,第一次參加戛納電影節的他,在卡爾頓酒店結識了一位朋友。這是一個留著大胡子、帶牛仔帽和抽古巴雪茄的男人,他熱情地邀請羅傑-埃伯特去參加當年九月份舉行的多倫多電影節。

這位達斯蒂-柯爾是多倫多電影節的四位創始人之一,他自稱是一名房地產商,但真正的工作似乎是結交每一個人。他在當年的戛納還邀請來了“洛杉磯時報”、“紐約日報”、“村之聲”等幾家美國權威媒體的影評人,這些人都是他的朋友。當時加拿大已經有了一個頗具國際影響力的蒙特利爾電影節,加拿大媒體對多倫多反應相當冷淡,幾乎沒有人進行報道。然後,達斯蒂-柯爾借助著自己的朋友,卻讓多倫多電影節從一開始就在美國媒體中造出了聲勢。當然,當時的所有人也想不到多倫多如今的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