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蘭斯知道埃文-貝爾好不容易回一次學校,關於論文的事也不可能所有東西都通過郵件來說,所以他仔細看過埃文-貝爾的課題大綱之後,就研究問題、研究方法方麵和埃文-貝爾展開了討論。
因為埃文-貝爾這次選擇了一個十分棘手的課題,即使是穆勒-蘭斯都覺得十分龐大繁瑣,所以他們必須把研究問題確定清楚,從哪些方麵哪些角度,對哪些內容進行探討。特別是這種探索性研究,必須依靠龐大的文獻支持,還有詳細的社會調查進行舉證,前期的籌備工作就變得十分困難。
埃文-貝爾和穆勒-蘭斯討論了近兩個小時,最終埃文-貝爾拿著一個長長的書單離開了穆勒-蘭斯的辦公室。雖然沒有細數,但是參考書單上至少有超過兩百份文獻,這還隻是第一步而已,可見這次畢業論文的難度了。
離開了穆勒-蘭斯,埃文-貝爾到圖書館裏待了小半天,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背著一包書離開了圖書館,往建築係走去。校園裏還是一副蔥蔥鬱鬱的模樣,楓葉還沒有來得及染上紅色和黃色,這讓九月份的校園依舊帶著夏季尾巴的清爽。
樹叢之中,鬆鼠自在地跳躍著,對於繁忙而過的身影一點也不膽怯;穿著毛衣的女孩和穿著短褲拖鞋的男孩在草坪上自由地熱吻著,離開了高中束縛的大學生活,讓人展開雙臂擁抱自由;世界聞名的重點實驗室在大樓走廊兩側敞開地錯落著,裏麵所有精密的一起都可以通過走廊的大玻璃清晰看見,裏麵正在上課的學生們顯然都十分投入……
埃文-貝爾熟練地走進了建築係的教學大樓,一樓的作品展示空間擺放著學生們的作品,在左手邊的第二個,赫然就是埃文-貝爾設計的迪拜塔,而牆壁上還有自由塔的設計效果圖。有幾個學生正站在模型旁邊比手劃腳,發表著各自的看法。埃文-貝爾沒有停頓腳步,沿著猶如黑鐵階梯走上了二樓,這個猶如體育場大看台的設計空間,一半是咖啡休閑餐食服務中心,另外一半則是學習空間。埃文-貝爾當年也在這裏度過了大把大把的時間。巨大的建築空間,自由的交流環境,有序的隔間布局,完美的配套服務,可以輕易地讓建築係的學生在這裏逗留好幾天,全神貫注地投入自己的設計工作。
二樓靠近楓樹林那邊的角落,就有一個埃文-貝爾長期占據的工作間,裏麵全部都是埃文-貝爾親手設計的擺設、飾品、圖片、模型,雖然沒有貼上銘牌,但建築係基本都默認那就是屬於埃文-貝爾的工作間。遠遠地看過去,那個工作間似乎還是空著的,沒有人占領。
繼續拾階而上,埃文-貝爾來到了上麵的空間,這裏同樣是屬於二樓,隻是以體育場大看台的方式延伸上去,分出了約莫七層不同的空間,提供給教職工、學生使用。埃文-貝爾輕車熟路地找到了屬於理查-溫迪的辦公室。
這是一個開放的工作間,埃文-貝爾看了看,隻有理查-溫迪一個人在裏麵,並沒有其他訪客,他敲了敲那扇幾乎從來都不關的門。理查-溫迪一抬頭,就看到了埃文-貝爾,“怎麼現在才來,上午不是去穆勒那裏了嘛?”
埃文-貝爾直接走了進去,指了指自己的背包,“去了一趟圖書館。”
“你難道打算先寫心理學的畢業論文,然後再做建築畢業設計嗎?”理查-溫迪顯得很是不滿,當初在本科學習的時候,埃文-貝爾就是這樣安排的,沒有想到這一次又是這樣。“你完全可以先做畢業設計。我聽穆勒說,這一次你選擇了一個很困難很困難的畢業論文題目,這將會耗費你大量的時間……”
“難道畢業設計就不耗時間了?”埃文-貝爾笑嗬嗬的一句話,讓理查-溫迪頓時被噎住了,“隻是我剛好有了關於心理學的構思,而且能夠實施,所以才打算先寫論文的。建築畢業設計方麵,我沒有太多的靈感,而且你知道的,迪拜塔的工作還在持續著……”
“哼,迪拜塔還有什麼工作。現在都已經過去一年了,該有的問題也都解決了,完全就是倒水泥的事了,你這個設計師清閑得很,要不然這一年你會那麼忙,又是威尼斯又是多倫多的。”理查-溫迪不由抱怨到,像是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讓埃文-貝爾啞然失笑,“埃文,是這樣的,如果給你一個項目,你產生一些構思,你就先做畢業設計,如何?”
看到理查-溫迪那一臉和煦的笑容,埃文-貝爾頓時警惕起來,“教授,你又接到什麼項目了嗎?”之前的自由塔和迪拜塔,都是理查-溫迪為埃文-貝爾引薦的。其實理查-溫迪就相當於“哈佛”這間建築事務所的老板,不斷接案子進來,然後讓他手下的設計師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