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0 勵精圖治(1 / 2)

“斷背山”上映之後,雖然所有雜誌都以優美的文字大幅度報道它,雖然很多州的電影院都靠著它掙到了很多錢,雖然很多深夜脫口秀節目主持人都曾拿它開玩笑,雖然主流文化已經刮起了一股關於它的風潮,但是美國主流文化的抗拒、好萊塢的潛規則依舊在暗示著:“斷背山”讓不少人明顯感到很不舒服。

這已經不僅僅是一部電影的問題了,更多是一種文化與另外一種文化的碰撞,也可以認為是同性戀這樣的小眾文化對主流文化的衝擊,這種被擴大化的問題已經不再是個人選擇的問題了,更是輿論領袖對於人生觀、價值觀的一種判定。

一個選擇,就將製造出無限的波長。

希德-甘尼斯的猶豫和躊躇,在埃文-貝爾看來,是再正常不過的。埃文-貝爾也就是局外人,所以他可以輕鬆地說,“嘿,選擇那個最好的就是了。”但是如果站在希德-甘尼斯的位置上,話語就不會那麼輕鬆了。

所以,即使埃文-貝爾知道希德-甘尼斯話裏有話,但他也沒有刻意去戳穿,更沒有借機去煽動希德-甘尼斯投“斷背山”一票。埃文-貝爾隻是闡述了他的觀點,這種想法與“斷背山”無關,而是埃文-貝爾這一輩子貫穿始終的想法,從接拍“死亡幻覺”的時候就開始了。

當初埃文-貝爾接拍“死亡幻覺”,又有誰能夠想到五年後的今天,“死亡幻覺”成為了Cult經典前二十名的常客,更是被無數粉絲奉為經典中的經典;當然,也沒有人能夠想到五年後的今天,埃文-貝爾會站到現在這個位置。回想一下,當初如果埃文-貝爾沒有接拍“死亡幻覺”,那麼生活又將如何?這就是改變的魅力。

“希德,你知道的,其實我說再多,終究都隻是我的觀點,不是你的。”埃文-貝爾微笑地說到,“你在這個世界上看過的事情比我多得多——要知道,你已經六十五歲了,”埃文-貝爾這個調皮的話語讓希德-甘尼斯笑了起來,“所以,你要做的,隻是成為你自己。不是詢問我的意見,也不是詢問任何一個人的意見。‘陽光小美女’裏不是說了嘛,做你想做的,讓剩下的都見鬼去吧。就是這個道理。”

希德-甘尼斯看著埃文-貝爾臉上張揚自信的笑容,腦海中就浮現了三十分鍾之前,埃文-貝爾站在眼前玫瑰碗體育場舞台上的模樣,嘴角的笑容多了一點點苦澀。在成為學院主席之前,希德-甘尼斯也描繪過宏大的夢想:比如說他要改革奧斯卡,將這種死氣沉沉的氛圍都一掃而光,重視原創、重視新人、重視質量,讓原本學院的惡習都見鬼去吧;比如說他要讓奧斯卡回到十年前的純粹,商業、獨立、小眾都不再是評判標準,電影本身才是最重要的……但是,等他做到了這個位置上之後才發現,人生很多時候都是生不由己的。

“還記得你最初的夢想嗎?希德。”在夜空之下,希德-甘尼斯在心頭對自己說道。

其實提名名單的投票早在一周之前就已經截止了,投票也已經統計完成。也就是說,希德-甘尼斯去找埃文-貝爾的時候,提名名單已經塵埃落定了。希德-甘尼斯會心生疑惑,其實更多是對於一個月之後即將拉開帷幕的頒獎典禮,也就是得獎者的困惑。

不過,埃文-貝爾沒有為“斷背山”拉票——因為就算是“陽光小美女”拿最佳影片,這對於奧斯卡來說也是曆史的一大突破,作為獨立製片的作品,“陽光小美女”也的確稱得上開創新曆史了;同時,埃文-貝爾也沒有正麵回答希德-甘尼斯的想法,不知道希德-甘尼斯是否會為自己和埃文-貝爾交談這件事而感到後悔,隻有等第七十八屆奧斯卡頒獎典禮的時候見分曉了。

對於埃文-貝爾來說,他的出現已經改變了曆史,未來充滿著不確定性,他也期待著改變的來臨。等待的過程,也變得有趣起來。

三天之後,第七十八屆奧斯卡的提名名單正式出爐!

提名名單出爐之後,媒體評論紛紛出爐,學院主席改選之後的第一年奧斯卡,果然充斥著新氣象,可以清晰地看到奧斯卡勵精圖治的意圖,這讓媒體們都顯得十分開心,並且對於一個月之後的頒獎典禮也表達了期待。

最佳影片之中,“斷背山”、“晚安,好運”、“陽光小美女”、“慕尼黑”、“卡波特”同時入圍。可以看到學院對敏感題材的包容性大大增加,“斷背山”的同性戀故事、“晚安,好運”借麥卡錫主義影射政府幹預新聞政策的潛台詞、“陽光小美女”對主流價值觀的挑戰、“慕尼黑”的巴.以世仇片段,打破了以往奧斯卡有一不二、二不過三的禁忌詞彙,一鼓作氣就嘉獎了四部作品,包括傳記電影“卡波特”也是同性戀作品,這對於素以道貌岸然姿態示人的小金人而言,的確可以稱得上是一個壯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