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爾-阿德金斯看到埃文-貝爾直接站了起來,走到了旁邊的鍵盤後麵,坐了下來,低頭想了想,然後雙手在鍵盤上簡單按了按,那熟悉而陌生的旋律在休息室裏橫衝直撞,讓阿黛爾-阿德金斯越發混亂了起來。
當阿黛爾-阿德金斯聽到埃文-貝爾說,“我記得你寄給我的母帶裏,有一首歌叫做‘家鄉榮光(Hometown. Glory)’,對吧?”阿黛爾-阿德金斯的疑惑就得到了確認,她剛才就懷疑埃文-貝爾正在彈奏的旋律是她自己創作的那首“家鄉榮光”,但卻不敢確認,畢竟埃文-貝爾最近正在忙巡演的事,哪有時間聽她的母帶,就算聽了,學會彈奏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的。”阿黛爾-阿德金斯給予了確認的回答,她看著埃文-貝爾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快速地跳躍著,“家鄉榮光”熟悉的旋律就流淌了出來。不過埃文-貝爾彈了彈,卻自己嘖嘖搖了搖頭,似乎對自己的表現不是很滿意,停下來回憶了一下,隨後再次彈奏的時候,又流暢了許多。
埃文-貝爾這時才抬起頭來,“那我們就試試看吧,看看你追求的音樂到底是什麼。剛才我已經表現過了,現在輪到你了。”埃文-貝爾笑嗬嗬地說到,卻是讓阿黛爾-阿德金斯臉部迅速就變得火熱,心跳也加速了起來。
“我對這首曲子不是很熟悉,如果出錯了,你不要介意,可以直接指出來。”埃文-貝爾隨即說到,讓阿黛爾-阿德金斯心中的緊張感也稍微緩解了一些,“還是說,你習慣自彈自唱?”
看著埃文-貝爾詢問的視線,阿黛爾-阿德金斯搖了搖頭,“我沒關係,還是你彈吧……”可是這句話說完之後,發現也不是很妥當。讓埃文-貝爾試唱一首歌來聽聽已經很大膽了,現在又讓埃文-貝爾給自己伴奏,阿黛爾-阿德金斯不知道這樣是不是合適,她求助地看向了好友萊頓-納本。
萊頓-納本此時已經被嚇傻了,阿黛爾-阿德金斯不知道埃文-貝爾是什麼地位,但是她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她此時隻覺得大腦當機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阿黛爾-阿德金斯,卻什麼反應也無法呈現出來。
當事人埃文-貝爾反而是最自在的一個人,“阿黛爾,準備好了嗎?還是說,你需要調整一下呼吸?”
阿黛爾-阿德金斯連忙收回了視線,急迫地說到,“我好了,我準備好了。”盡管如此,埃文-貝爾還是稍微停頓了一下,輕聲哼唱了一下副歌的部分,然後才在鍵盤上彈奏了起來。
“家鄉榮光”這首歌是阿黛爾-阿德金斯上一輩子的第一首單曲,並沒有做任何正式的宣傳,但是傷感的旋律和低落的情緒卻能夠看出阿黛爾-阿德金斯在創作上逐漸成熟的雛形,後來隨著阿黛爾-阿德金斯的第一張專輯獲得了成功之後,這首歌才聲名鵲起。“家鄉榮光”裏最動人的部分,不是副歌的起承轉合,而是前奏的那段鋼琴曲,帶有濃重十六七世紀歐洲古典而大氣的風格,讓人不由自主就眼前一亮。
阿黛爾-阿德金斯雖然剛才說不用調整,但是當埃文-貝爾之間之下的前奏流淌出來時,她還是閉上了眼睛,細細地調整著自己因為緊張而有些紊亂的呼吸。隻見阿黛爾-阿德金斯就坐在高腳凳上,雙手交錯地放在大腿上,緊閉的雙眼原本還有些不安地跳動著,但隨著音樂的切入,眼皮卻安定了下來,整個人的情緒都穩定了下來。
“我用和從前一樣的方式行走,遺漏了人行道上的裂縫,鞋跟發出碰撞聲,我大搖大擺地走著。”
阿黛爾-阿德金斯醇厚而略帶沙啞的聲音就好像是黑色的天鵝絨一般,觸感舒適卻低調華麗,搭配那清冷的琴鍵音,宛若潺潺溪水一般就傾斜了下來。那種純天然的煙嗓就好像粉筆輕輕劃在黑板上一般,在心底擦拭出一點一點的火花,讓人不由自主就沉溺其中。
歌曲切入副歌時,阿黛爾-阿德金斯嗓音裏得天獨厚的沙啞在一個個婉轉之中淋漓盡致地展現了出來,那種從音質裏傳遞出來的憂傷和心痛被清冷的琴鍵音映襯得透明如水,那幽藍幽藍的色調就在休息室裏彌漫了開來。
埃文-貝爾抬起眼,看著沉浸在音樂裏的阿黛爾-阿德金斯,此時的她褪去了剛才的緊張和青澀,也沒有了在舞台前反客為主的莽撞和直接,可以清晰地看到那還沒有被社會染色的清澈靈魂,在宛若月光般透明冷清的琴音之中肆意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