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第二個故事是關於我的工作。”埃文-貝爾伸出了自己的食指和中指,示意著這是自己的第二個故事,台下的所有喧鬧聲都立刻停止了,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台上的年輕人明明隻有二十三歲,和在場大部分人的年齡相仿,但就是這樣一個年輕人,他卻能夠輕而易舉地抓住所有人的耳朵,將大家帶入他演講的節奏。要知道,這裏可是哈佛大學,在場的畢業生沒有人是弱者。
“我剛剛進入百老彙的時候,我的老師對我說,你應該去做流行音樂,現在的百老彙已經沒有人聽了。但是我固執地留了下來,因為我堅信,百老彙能夠教會我什麼是舞台。現在看來,百老彙似乎對我也挺滿意的。”埃文-貝爾就好像是和在場所有同齡人閑聊一般,說話十分隨意,也沒有刻意地揚起聲音,或者刻意營造出權威的感覺,但就是這樣的一種親近感,卻博得了現場所有人的認同,“我在樂隊憂鬱心境的時候,曾經接到過環球音樂的邀約,經紀人對我說,你應該去做偶像,現在的搖滾樂已經不是市場主流了。但是我固執地拒絕了那個邀請,因為我相信,如果就連我都對自己的音樂失去了信心,那麼又憑什麼讓別人來喜歡我的音樂呢,我還是要做我喜歡的音樂。就現在看來,我的專輯似乎賣得還不錯。”看著埃文-貝爾那帶著一點炫耀的得意笑容,現場所有人都不由笑了起來。
“我開始接觸電影行業的時候,許多影評人、製片人對我說,你不應該接‘改編劇本’,‘加勒比海盜’不應該是這樣的,‘斷背山’就是一顆毒藥,‘神秘肌膚’那樣的故事根本不值得改編,‘陽光小美女’就是一個不可能取得成功的劇本……”埃文-貝爾如數家珍地說著自己的作品,而伴隨著他說的每一句話,台下聽眾們的嘴角就不由自主地往上揚,因為他們似乎已經預料到埃文-貝爾接下來的話語了,“但是我還是固執地接下了這些劇本,因為我覺得,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劇本和壞劇本,就好像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事和壞事一樣,任何事都是一體兩麵的,我們為什麼不能憑借著自己的努力去做到最好呢,那麼,即使結果不如預期,我們也不會有遺憾。就現在看來,這些電影似乎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這可著實讓我鬆了一口氣。”
果然,看著埃文-貝爾那長舒一口氣的表情,還搭配地擦了擦額頭根本不存在的冷汗,現場的笑聲直接就爆了起來,就連坐在主席台後麵的大人物們都不由嗬嗬直笑。
“不管是我的人生,還是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會有人在你身邊說‘不’,很多時候,這些拒絕的聲音就是主流的思想。有時候它是對的,比如說它認為從十五層高樓不帶任何安全措施就往外跳,這是錯的,是的,它說對了,真的是再正確不過的道理了;有時候它不見得那麼正確,比如說它認為吸煙有害身體健康,我個人認為這有待商榷,每個人都有不同的選擇;有時候它根本就是錯的,比如說它認為我站在這裏給你們做演講,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呃,對於這個觀點,就我個人而言,我保持反對態度。”埃文-貝爾的話語,搭配著他生動的挑眉表情,逗得全場人都捧腹大笑,大家都沒有預料到,原來人生哲理也可以變得如此生動,埃文-貝爾此時哪裏像是在做畢業演講,根本就像是在做一個單口相聲。“生活的每一個瞬間,都會有人對這個決定說‘不’,然後,我們不能盲目地去跟從,當然也不能為了拒絕而拒絕,我們必須根據自己去做判斷,隻有當我們具備了獨自判斷的能力之後,我們才會擁有屬於自己獨特的人格,這才使得我們不同於別人而存在。”
說完這句話,埃文-貝爾直接就比了一個“耶”的勝利手勢,讓台下的笑聲一度失控,隨後聽到埃文-貝爾說“這是我的第二個故事”,大家才醒悟過來,那個手勢不是“耶”,而是“二”,這下笑聲直接就蔓延了開來。主席台上那些老學究們看著埃文-貝爾在耍寶,卻又不由自主露出了笑容。其實,這就是勞倫斯-薩默斯的本意,埃文-貝爾既能夠講出充分的人生哲理,給予畢業生們警示;同時又能夠帶來年輕人所具備的青春活力。今天的畢業演講,看起來果然是熱鬧非凡。
“有人想要去上廁所的嗎?我想應該不會耽擱太久了,因為這就是最後一個故事了。”埃文-貝爾把右手中間的三根手指豎了起來,麵帶微笑地說到,“這個故事,可以說是我個人的生活態度,也可以說是關於死亡。放心,沒有那麼驚悚,也沒有那麼深奧。”台下的學生臉上依舊帶著笑容,始終不曾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