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2 淳樸旋律(1 / 2)

史蒂夫-伍德、喬納斯-托圖茲和德茲-查坎三個人坐上了埃文-貝爾的車,剩餘的空間全部被他們一行人的行李所塞滿了。埃文-貝爾沒有做太多的停留,揮別了剩餘八名成員,帶著北方克裏樂隊的先頭部隊就朝洛杉磯開始進發。

“所以,你們在做的音樂是什麼樣的?”埃文-貝爾熱情地一邊開著車一邊說道,他的語氣裏充滿了好奇和興奮,這讓三名成員都露出了興致盎然的神情,“你應該沒有聽過我們的音樂吧?”

埃文-貝爾也沒有不懂裝懂,爽快地說到,“我對印第安音樂的確沒有什麼研究,不如,你們現場就秀一段?”埃文-貝爾對於印第安歌舞音樂最清晰的印象,其實就是節慶日,圍繞著篝火,隻需要一把打擊鼓、一點節奏,所有人都可以合著節奏高歌,即使隻是利用單純的擬音詞都可以把旋律變化多端的情緒清晰地表達出來,那種源源不斷的能量總是可以輕而易舉地喚起身體裏沉睡的歡樂因子。

史蒂夫-伍德看著埃文-貝爾臉上的認真,沒有戲謔沒有調侃沒有鄙視,與一般人不同,埃文-貝爾臉上興奮和煦的笑容清楚地傳遞著他對於北方克裏音樂的興趣,這不是故意客套可以裝出來的,那種真誠而濃鬱的求知欲可以清晰地感覺出埃文-貝爾對音樂的熱愛。埃文-貝爾僅僅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年輕人,而且對於印第安文化沒有任何的涉獵,卻能夠對於民族的音樂如此感興趣,這實在很難得。

“為什麼不呢?”音樂其實就是共通的,流行音樂、古典音樂、民族音樂,都是來自於人們情緒與旋律的結合,都是一種藝術表現手段。通過音樂,年齡、文化、語言、性別等都不會成為問題,那一個個樂符可以輕而易舉地把所有人都連通起來。

史蒂夫-伍德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口就答應了埃文-貝爾的請求,他轉頭和後麵的夥伴喬納斯-托圖茲、德茲-查坎說到,“‘自由飛翔(Free. Flyin’)’,如何?”

說完之後,史蒂夫-伍德就開始用雙手擊打著副駕駛座前麵的擋板,當手掌和擋板接觸在一起時發出了並不清脆的悶響,但是史蒂夫-伍德的手掌卻輕巧靈活地在上下紛飛著,用力道的輕重、接觸部位的變化,使得整個節奏演變出讓人嘖嘖稱奇的感覺來。

埃文-貝爾不由就往旁邊看了一眼,但是由於他正在開車,也隻是飛快地瞥了一下,看到了史蒂夫-伍德臉上那輕快卻不失專注的神情,心中暗暗感歎,這才是真正的音樂人才,即使手邊沒有樂器,隻需要有一雙手、一顆心,就可以利用周邊任何的物件製造出音樂,這種最為淳樸的音樂,也許不是最為動聽的,但是融合在旋律之中那種來自於心底的情感,卻是最為動人的。

坐在後座的德茲-查坎就開始張口念叨起來,從後視鏡裏可以看到,德茲-查坎的嘴巴十分放鬆,自如地利用聲帶的振動和呼吸的變化傳遞出簡單的“啊”、“哦”、“嗚”等擬聲詞,然後融合到史蒂夫-伍德的節奏之中,一闋來自於靈魂的旋律就在車廂裏彌漫了開來。

忽的,一聲沉悶的重響穿插進來,埃文-貝爾被嚇了一跳,從後視鏡看過去,就看到了喬納斯-托圖茲右手還放在車窗玻璃上,左手的位置則看不清楚,不過應該是他的大腿。埃文-貝爾很快就明白了過來,喬納斯-托圖茲的兩隻手,利用手掌和不同物件的接觸發出聲響音質的不同,穿插在史蒂夫-伍德的主節奏之中,來製造出整個節奏的多樣性,使得整個曲子立刻就變得豐富起來。

這真的是太神奇了,僅僅是三個人,手中沒有任何樂器,就依靠車廂的環境,一首動人的音樂就這樣誕生了。更重要的是,這真的是一首再優秀不過的歌曲了,讓人心底不由自主就開始蠢蠢欲動起來,那種血液和肌肉都隱隱地跟隨著拍子打節奏的感覺,十分神奇,還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一陣陣酥麻感從腳底一波接著一波地朝腦袋傳遞,一個冷顫,再接著一個冷顫,嘴角的弧度根本無須大腦控製,就這樣勾勒了起來。

“自由飛翔”,正如這首歌的名字一般,整個旋律輕快之中帶著一絲愜意,埃文-貝爾這兩天因為史蒂夫-陳腦瘤事情而產生的低落、還有大清早起來一路飛馳的疲倦,悄然之間就彷佛抽絲剝繭一般,在那滄桑而動人的嗓音之中一點一點消融。

埃文-貝爾也很想加入這樣的演奏之後,但是他不能,他手掌隨便亂拍的話,估計方向盤就要遭殃了,而腳底的油門和刹車更是由不得他任性而為,但是對於音樂的熱愛卻沒有辦法阻止埃文-貝爾的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