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1 打醬油的(1 / 2)

埃文-貝爾倒是希望自己能夠把耳朵塞起來,不過他今天沒有戴耳塞出來,所以隻能被動地聽著那個女生在肆無忌憚地發泄自己的痛苦。埃文-貝爾對於女生的情況有些好奇,因為他一開始聽到了什麼“經紀人”、“音樂”之類的詞彙,還以為這是一個準備出道的歌手;可是隨後仔細聽聽女生的話語內容,又好像是情傷,正在咒罵自己的男友,也許這個男友是一個音樂經紀人也說不準……

埃文-貝爾坐在那裏漫天漫地開始胡思亂想,突然那個女生的哭聲又被喊叫聲所取代,“草你全家!”埃文-貝爾稍微一回神,就看到了那女生站在湖邊,對著湖麵大呼小叫的。湖麵上有一艘木船傳來了叫罵聲,“草!安靜點,婊.子!”女生似乎有些失去理智了,和湖麵上的木船對罵了起來,木船上估計是一群年輕人,也罵得起勁,兩方人馬就隔著大半個湖麵互相叫罵。

埃文-貝爾卻是把剛才腦海裏的胡思亂想都收了起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句話其實準確說來是人人都有本難念的經。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不一樣,當別人對你的人生指手畫腳時,這個別人隻是第三者,他永遠都無法理解你的處境,即使是你的親人、愛人和摯友,也無法真正明白你內心的感受。所以,每個人手中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沒有人可以代替自己念下去,隻能自己品味著生活裏的酸甜苦辣。

埃文-貝爾不知道眼前這個女生生活裏到底遇到了什麼困難,但她至少能夠勇敢地呼喊出來、發泄出來,這就比許多人強了不少。許多人在生活裏遇到了困難,往往會不知所措,更多人則是隨波逐流,甚至於繳械投降。因為,與生活殊死搏鬥實在是一件辛苦的事。

但是,如果真的發生了天大的困難時,又應該如何麵對呢?像眼前這個女生一樣大聲發泄出來,然後再鼓足勇氣繼續上路;還是像一隻鴕鳥一樣,將自己的腦袋深深地埋在沙子裏;又是否有人能夠露出燦爛的笑容,用雲淡風輕的方式直麵慘淡的人生呢?

埃文-貝爾正在想著,女生那尖銳的嗓音又打斷了他的思緒,這一次好像是直接衝著他而來的。埃文-貝爾的焦距重新固定起來,就看到那個女生已經轉身看向了自己,怒氣衝衝地朝自己吼了過來,“嘿!你!你在那兒幹什麼?是不是在看我笑話!”

人在生氣的時刻,頗有些蠻不講理,隻會覺得周圍所有人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自己,隻會覺得全世界都欠自己的。

埃文-貝爾倒不生氣,反而舉起了雙手做投降狀,“我在這兒,一直都在這兒,很久很久了……”

埃文-貝爾的話讓那女生直接就愣住了,滿臉的怒容頓時就化作了驚愕和羞愧,似乎意識到自己遷怒到了陌生人身上,這實在不是一個好的習慣。埃文-貝爾露出了無辜的表情,“我是認真的,我就是路過的。”他純粹就是打醬油的!

女生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懊惱地用袖子擦著自己滿臉的淚水,隻是,淚水和鼻涕都糊在了一起,睫毛膏也都把眼睛周圍糊成了熊貓,那一臉狼狽甚至讓人分辨不出她原本的樣貌,隻是隱約能夠看出她那鵝蛋型的臉頰有著清秀的模樣,襯托在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之中,刹那間倒有些亞裔少女的感覺,不過仔細看看那五官的輪廓就知道,這絕對是一種錯覺,眼前的女生就是一名歐美少女。隻是,少女的身型略顯瘦弱,修長的身材至少有五點六英尺(一米七三左右),雖然不是玲瓏有致,但也是曲線曼妙。桃紅色的T恤搭配湖藍色的九分褲,踩著一雙檸檬黃的帆布鞋,色彩的碰撞就可以看出女生的鮮明個性了。

女生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地徘徊了一下,轉過身去看了看湖麵,剛才挑釁她的那群少年已經劃船離開了,她又回頭看了一眼此時已經收回視線看向別處的埃文-貝爾,最後有些自暴自棄地走到了長椅上,一屁股就坐了下來,那纖細的身材使勁全力“砸”了下來,讓埃文-貝爾清晰地感覺到了長椅的震動。

埃文-貝爾有些錯愕地看向少女,按照一般來說,剛才女生那麼窘迫,不就應該轉身離開了嗎?而且,自己最狼狽的模樣被陌生人看到,還有那一堆的粗話,女生更應該逃之夭夭才對。當然,也有叛逆的女生會選擇大喇喇地罵一句“看什麼看”,然後繼續我行我素,隻是,從這個少女剛才的動作來看,並不是這種類型的。難道,是破罐子破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