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韋恩前往香.港追捕劉先生時,正在台球室裏打台球的嘉寶卻有了意外的收獲,他不久前放出的公開懸賞很快就有了回報——有人送上了小醜的屍體前來領取懸賞。
“所以,死的,五百萬。”嘉寶走到了台球桌的前麵,指著桌上小醜的屍體,對著四個小混混說到。
就在這時,躺在台球桌上的“屍體”卻突然雙手一伸,抓住了台球桌兩側保鏢的褲腰帶,將他們用力一推,讓兩個保鏢都失去了重心,自己卻借力直接反轉蹲立了起來,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嘉寶的腦袋,右手裏的匕首就直接停留在了嘉寶那因為驚嚇而張開的嘴唇之上。
“那活的呢?恩哼?”小醜用再正常不過的語氣詢問到,就好像是在討價還價買一磅洋蔥一般。與此同時,那四個小混混也掏出了手槍,製住了四名保鏢。場麵頓時逆轉。
此時坐在現場的觀眾看著眼前的畫麵,不由自主都抓住了座椅的扶手,他們就看到小醜用著世界上最溫柔的語氣詢問著嘉寶,“你想知道這傷疤的來曆嗎?”所有觀眾都很好奇這個傷疤的來曆,但此時卻沒有人敢開口,即使心裏的好奇心再濃厚,也要有命去了解才行。然後觀眾們就看到小醜伸出了舌頭舔著自己的嘴唇,就好像是毒蛇吐信一般,讓原本就泛著血色的嘴唇此時更是變得鮮紅欲滴,好像是剛剛享用完一頓人肉大餐一般。不自覺地,坐在電影院的觀眾都搖了搖頭,算是對小醜的回答。
但小醜可不會知道現場觀眾的反應,即使知道了,他也會想對待嘉寶一樣,不管不顧。所以,小醜開口了。“我的父親是個……一個酒鬼,一個惡魔。一天晚上,他比以前更瘋狂。媽媽拿起菜刀自衛,他不喜歡。一點!都!不!所以,我看見……他拿著刀朝她走過去,用刀割她的時候還在笑。他轉頭看向我,他說……”
小醜說話的速度並不快,就好像是一邊回憶著過去,一邊進行闡述一般。那抑揚頓挫的聲調就好像是吟遊詩人最動人的嗓音,那蘊藏在韻律裏的激動和瘋狂,讓他的聲帶在輕輕顫抖,使得嗓音變成了獨一無二的存在。深沉之中帶著一點沙啞,嗜血躁鬱的情緒在時而清晰時而模糊的單詞之間來回流竄。即使是閉上眼睛,即使是在熟睡的夢境中,這飽含著無限恐懼的嗓音都會在腦袋裏不斷回旋,皮膚上的雞皮疙瘩從頭躥到腳底板,心底的驚慌害怕刹那之間就將自己淹沒。
觀眾們握著扶手的雙手不由自主就收緊了起來,甚至可以清晰感覺到指關節與扶手相互糾纏的疼痛感,瞳孔伴隨著恐懼的躥升而不斷擴大,呼吸和心跳二者的頻率已經失去了聯係,所有人都隻覺得大腦一片空白,被動地無助地陷入了小醜的掌控之中。
“何必如此嚴肅?”
小醜那深具記憶性的嗓音在所有觀眾的耳膜上奏響了一曲交響樂,那種猛然而起的恐懼刹那之間從全身上下的毛孔鑽了進去,嘴巴不由自主就開始張大,即使如此,還是會感覺到空氣的稀薄。
“他拿著刀走向了我,‘何必如此嚴肅?’”小醜又再一次說了這句台詞,所有的瘋狂反而消失了,那雙湛藍色的眼眸都恢複了平靜,就好像波瀾不驚的大海表麵一般,讓人目眩神迷,但是他右手裏的匕首卻伸進了嘉寶的嘴巴裏,伴隨著自己的話語一點一點往嘉寶嘴角靠近。
明明小醜的語氣平靜了一些,但是觀眾心底的寒顫還是無法停止下來,那一波接著一波的恐懼幾乎讓人窒息,大腿都不由自主開始打顫起來。
“他把刀伸進我的嘴巴,‘讓我們給這張臉上加點笑容’,”小醜右手裏的匕首就開始往外拉扯,將嘉寶的嘴角往右上方勾,小醜的聲音忽然就上揚了一下,“然後……”
在這時,現場所有觀眾都隻覺得自己的心髒都已經停止跳動了。小醜卻悠然停了下來,看向了旁邊被挾持的保鏢,但對於坐在電影院的觀眾來說,這個眼神卻是看向了自己,他們就是站在旁邊目睹這一切的見證人,然後他們聽到了小醜平靜而從容的聲音,“何必如此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