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 崩塌事故(1 / 2)

大道酒吧裏此時就好像一個足以讓人窒息的蒸籠,所有的空間都被占滿了,似乎在十分鍾之前酒吧裏還有空位,而現在卻被密集的人群完全占領,就連從舞池走到吧台這不到三碼的距離都變成了天塹,更不要說所有的沙發、桌子,全部都被人們站滿了——“站”滿了,沒有人坐著,所有人都站立著,瘋狂地隨著音樂的鼓點擺動著肢體,宛若那一個個樂符就是最好的毒.品,通過空氣傳播之後讓全場都陷入了瘋狂。

嘎嘎小姐站在通往衛生間的過道裏,此時過道裏也被大道酒吧的工作人員站滿了,似乎就沒有人能夠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每一個人都被舞台上的精彩表演吸引了目光,失去理智一般隨著音樂自由搖擺。嘎嘎小姐想要找回自己的冷靜,但卻發現這隻是徒勞,因為就連呼吸的空氣都變得炙熱無比,整個胸腔裏都充滿了暴虐的情緒,如果不呐喊不尖叫不跳動不搖擺不瘋狂,下一個自己就會成為一個炸彈直接點燃爆炸。

所有的瘋狂都是因為舞台上的那一個男人,埃文-貝爾。從“鬥士(The. Fighter)”到“飛機(Airplanes)”,再到“路過(Drive. By)”、“螢火蟲(Fireflies)”,還有“催化劑(The. Catalyst)”、“今晚今晚(Tonight. Tonight)”,每一首歌都如此輕而易舉地點燃在場每一個人的情緒,讓現場陷入一場迷幻的釋放夢境之中。

嘎嘎小姐的大腦隻剩下最後一絲理智,她正在盡情享受著埃文-貝爾現場演出所帶來的快樂和興奮,這才是真正的舞台,不僅僅因為埃文-貝爾的名氣,也不僅僅因為歌曲的耳熟能詳,嘎嘎小姐相信,任何一首歌放在埃文-貝爾的手中,都能夠演繹出屬於他自己的風格。整個舞台都能夠牢牢地掌握在他的手中。現場的聽眾就好像是牽線木偶一般,而木偶的線頭都掌控在埃文-貝爾的指尖上,輕而易舉地讓現場成為他所掌控的局麵。這就是舞台,這就是表演,這就是嘎嘎小姐一直向往的境界。

不過很快,嘎嘎小姐腦海裏的最後一絲理智也斷了線,和所有人一起陷入了無止境的瘋狂之中。

洶湧的人潮就好像是驚濤駭浪的大海,每一個人就彷佛是海麵上不斷顛簸的一艘獨木舟,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獨木舟就會翻船了。當現場的氣氛又達到了一個高潮,一聲細微的“哢嚓”在地麵上悄然傳來,似乎是有什麼斷裂了。一個裂縫的產生,很快就被現場這前仆後繼的浪頭衝擊得越來越大,突然之間,埃文-貝爾所在的舞台左前側就轟然倒塌了一大部分。

一大群人用力擠壓在舞台前側,當舞台倒塌了一部分之後,後麵傳來的推力就將前方的人群一股腦地都推了進去,前方的人群就好像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地將倒塌的舞台部分全部填滿,後方的人群根本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隻感覺前方的阻力消失,重心一個不穩,身體的全部力量都朝前湧,越來越多人往前踉蹌了過去。

埃文-貝爾此時正站在舞台的T字形的最前端,塌陷的拐角在他的身後,他根本沒有注意到,但是視線的餘光就看到自己左側的人群一窩蜂地朝前傾倒。他才一轉頭,就看到了亂作一鍋粥的局麵,尖叫聲四起,場麵看起來混亂不堪。

“停!停!”埃文-貝爾立刻就停止了演唱,高聲終止了音樂,“後麵的人不要再往前湧了,停止!停止!”埃文-貝爾的咆哮聲音從音響裏傳了出來,埃文-貝爾第一時間就朝全場的觀眾喊道,製止情況進一步變得糟糕。但是現場完全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尖叫、哭喊、哀嚎,讓這裏看起來就像是地獄一般,映襯在依舊沒有停止的旋律之中,讓人骨子裏都冒出一陣寒意來。

“事故,事故,事故!”埃文-貝爾對著話筒連連喊道,試圖壓製依舊在傳播的旋律,遠處的客人終於醒悟了過來,“舞台塌陷了,請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慢慢地將人群疏散開來。”埃文-貝爾急忙解釋,安撫現場其他客人的情緒,否則大家不明所以而導致情緒失控,前麵的事故還沒有處理完,人們一起朝門口湧去,就又要發生第二次事故了。“舞台出現了事故,請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站在原地!”埃文-貝爾不斷重複著說到。

此時有工作人員走了上來,試圖將埃文-貝爾拉下舞台,在這樣的混亂之中,埃文-貝爾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但埃文-貝爾卻擺了擺手,拒絕了,“請大家冷靜,冷靜,隻要站在原地,一切就會沒事了。”現場經曆了短暫的混亂之後,在埃文-貝爾一連串的吼聲之中總算是稍微控製住了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