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實世界,從戰爭開始到結束,再到涼介去往月球回歸的時間也才不過一年。
可實際上,在涼介的預知中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且每一次的預知,不論年齡,未來的自己和身邊的人宛若失去了關於自己每三年一次便會發生蛻變的記憶,致使現實世界的自己也以往了進度條的存在。
可……
這是為什麼呢?
本來還在氣衝衝質問涼介的雛田,也發現了他的臉色不對勁,收斂起神色,“怎麼了?”
她有些擔心的詢問。
自從繼任一族之長,雛田堅定的內心變得更為強硬,幾乎沒有在任何人麵前有過半點柔軟,就算是父親和花火麵前,她亦是從未表現過軟弱。
涼介不在,她得保護好這個家。
所以在剛才,才會那麼強硬,那麼生氣,但……
“事實上,這一次我好像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涼介恍惚的想要抬起手掌,
而在延遲有幾秒鍾之後,他的手掌終於抬起。
力量、速度、體質……似乎都沒有發生變化。
在月球之時,往常蛻變時那非人承受的疼痛也沒有出現,這一次蛻變的開始和結束,就在他沒有任何察覺之中過去。
是自己在這三年來的積累太過於微弱,以至於蛻變時什麼都沒有發生嗎?
涼介心裏很是疑惑,但很快又意識到什麼。
也不能說沒有提升,隻是還沒來得及感受太多,自己的各項能力就因為預知而被限製。
或許……自己是有提升和蛻變的。
但這一次因為自己的肉體沒有在這三年內有所提升,所以沒有發生太大的變化,反而是靈魂上因為磨礪,得到了提升,以至於與肉體出現不匹配的狀況。
自己的肉體和靈魂之間的契合度降低,或許不單單是因為自己的意識過分沉醉在意識之中,以至於出現了隔閡,
靈魂的層次比肉體的層次更高,或許也有可能。
“對不起,是我沒有先問清楚情況。”
察覺到涼介的異常,雛田自責的開口,擔憂的站起身,握住了他的手掌,“你這段時間到底去哪了?”
頓了頓,她又重新開口,“我應該怎麼才能幫到你,家族應該怎麼才能幫到你。”
她很細致的察覺到了涼介的反常以及略顯遲鈍的動作,瞬間,便明白或許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這才沒有能及時趕回來。
這麼一來,剛才自己那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就顯得有些任性了。
而後,她又覺得向來都很神秘的涼介或許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也不打算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直接詢問該如何帶領家族協助他。
“沒事,我這段時間沒有回來,是我的錯。”
雛田的貼心,讓涼介心中的沉重平靜了些許,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沒有先回來報個平安,是我的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
“沒有能如約趕回來參加你的族長繼任儀式,我也很自責。”
深深嗅著熟悉的味道,他本來因為能力的後遺症而有些急躁的內心,逐漸寧靜。
“不要什麼都一個人憋在心裏,自己承擔。”
把臉龐貼在自己的胸膛上,雛田的聲音很軟糯,就像是一曲安神曲一般讓人心生安寧。
“你可以把問題說出來,我和父親、花火,甚至是家族,我們都會成為你的傾訴對象。”
“如果真的有麻煩的話,多一個人,也能多出一個辦法。”
“雖然……你總是那麼厲害,但請不要把自己當成是保護傘,把我以及家族當成是保護傘下的羊羔。”
她的聲音很微弱、很溫柔,清晰傳遞到涼介的耳中很是舒服,“我們日向不應該是軟弱無力被保護的羊群,我們應該是蜜蜂,是毒蜂,是殺人蜂。”
“個體的力量,我們雖然比不上你,但成群起來也是會有一定作用的,就算是犧牲一切。”
“你是蜂王,隻要你還在,日向就一直在。”
說著,她又直起身。
在涼介疑惑的目光中,她牽著他的手掌來到主座上,示意他看向桌麵上的一份份文件。
而當他把視線移到桌麵上時,頓時就明白了雛田想說些什麼。
“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日向同樣沒有怕過,按照戰前協商過的十年計劃進行了部署和完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