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那幽深的眼神,亦或是他左臉上那兩寸多長的傷疤。
又或許,在那眾人看不見的地方,會存在這一道傷疤,更大、更深且無法愈合,隻是又有誰會知道呢?
少年不再是當年的少年。
當年那幼稚的少年,在玉虛宗天機劍一劍斬下之時,便已經死去,如今剩下的,隻是一個複仇者。
“雲……天怮!”
看著天怮那冰冷的目光,佘護法的聲音哆哆嗦嗦竟硬生生改口,仇敵眼前,但此時,他完全興不起報仇的念頭。
當年玉虛宗一戰,已然天下皆知,更何況是此時王堂主等人。
很多人認為,當年的雲一凡已經死在了天機劍之下,但也有人認為他沒死。
不過,三年前開始,亡魂再現,而且,其竟變成了天魔宗的副宗主,於是,天下間,不斷傳出其血腥的殺戮之事,而他,也喜歡別人稱他為天怮!
天怮,秉天地而生的戾氣。
於是,這天下間,便多了一個來自地獄的使者。
但卻很少有人知道。
十年前,其從天機劍下撿回一條命,但卻重傷沉睡了七年,直到三年前,其幽幽轉醒。
似乎預料到了什麼,那王堂主突然退後一步。
“不,你不能殺我們!”
那王堂主亡魂皆失。
天怮冷冷的看著兩個人,三年前,其被三人給打下山崖,如今,再次麵對這二人,心中別有一般滋味,隻是,他一雙眼睛裏,冷漠的不帶絲毫感情,隻是隨即,其眼底閃過一絲血色,伸出的右手突然往下狠狠一掃。
詭異的一幕隨即出現,隻見其右手之上,突然出現了一道幽青之色的劍氣,那白骨魔刀應聲而裂,而王、佘二人,卻滿是不可置信之色,隨即,二人竟被攔腰斬斷。
看著二人的屍體,天怮身體微抖,臉上竟露出一絲滿足之意。
隨即,不再看二人的屍體,天怮一步步的向著海灘的遠處走去。
驚濤拍案,帶著轟轟巨響,激起浪花百十丈有餘。
海崖岸邊,有一道綠衣倩影孤單肅立,看起來極為蕭條孤單,仿佛亙古而立的雕像,看向大海之處,目光閃閃,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身後,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你回來了!”夜曦怡嫣然一笑,回頭道。
天怮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夜曦怡的眼神不由的一暗。
十年前,父親將身受重傷的他帶走,甚至許多人認為,以其嚴重的傷勢,根本就無法活命,但夜曦怡並沒有放棄,而是天天守護在他左右,為他尋訪天下靈丹妙藥。
也許是上天垂憐,終於,他醒了,但醒來之後,他卻變了。
自此,冰冷的性格便伴著他。
夜曦怡看著眼前的之人,沒由來的心痛,眼前之人,熟悉而又陌生,為什麼會讓他變成如此?
“這二人乃是天火教堂主,恐怕天火教不會善罷甘休!”夜曦怡一臉擔憂道。
“那又如何?”
天怮淡淡道,眼底,閃過一絲寒意。
是他那幽深的眼神,亦或是他左臉上那兩寸多長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