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領帶太滑了。”
她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從頭發絲到腳底板沒一處透露著不好意思。
簡寧拂了拂他的胸口,收回手,滿意地欣賞自己的作品。
這是她第一次給男人打領帶。男人很帥,配上她的領帶就更加賞心悅目。
靳琛渾身散發優雅高貴的紳士氣質,摸著良心說,假如她不認識他,她也是會為這張臉心動的。
可惜了,好好的男人,偏偏長了嘴。
靳琛收回眼,聲音冷淡:“可以把你這些東西收了嗎?”
他說“東西”那個語氣,簡寧嚴重懷疑他本來是想說“垃圾”。
“好的呢,老公說讓我收我肯定馬上就收啦!”
話說得比誰都好聽,轉過身,簡寧頗為頭痛。
從小到大,她在簡家雖然總跟簡夕吵架,但在其他事情上,其實她過得還挺好的。
直白點說,她長這麼大就沒幹過什麼體力活。最多最多,就是去飲水機前給自己接杯水。
就連上學的時候,因為長得好看,老師也不舍得給她安排什麼重活。
所以她在值日表上都被安排擦個窗台啊,抹抹門玻璃啊,這種可做、可不做的小活。
關鍵是,即便可做、可不做,班上男生也都搶著替她做了。
是以,她看到這一地的購物袋,還沒開始動,人就已經煩了,很想使喚別人替她做掉。
她到底為什麼要買這麼多?買的都是一些什麼?
簡寧蹲下身,拿起一個袋子,一邊拆一邊回憶,這好像是在新加坡買的卡地亞項鏈。
因為剛好還缺這一款就能把這係列湊齊了,她逛街時,本來是隨便進去看看,看到這條收集癖上來,順手就買回來了。
又拿起旁邊的盒子,看到裏麵的紅底高跟鞋,想起是在悉尼買的,買時想著等九月看秀搭配高定禮服穿……
大致把地上這堆東西回憶了下,有的是喜歡才買,有的是衝動消費,不過買就買了,懶得退,擱著就是了,靳琛的莊園這麼大,也不是沒地方放。
靳琛等了幾分鍾,見她收拾半天也沒什麼進展,一直在地上翻來翻去,眉頭不耐地擰起,撥了杜姨的電話。
兩分鍾後。
臥室重新恢複了幹淨整潔的麵貌。
簡寧:“……”
她覷了眼靳琛的表情,恰好靳琛也在看她,視線涼涼的,就差把“你除了會花錢還有什麼用”寫在了臉上。
怎樣啦!她就是不會做,有本事你娶別人啊?
她要是什麼都會做,杜姨就失業了好嗎。
簡寧立即咬住嘴唇,擺出“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姿態來,說:“嚶……沒有老公幫忙果然什麼都做不好呢。”
“……”
靳琛收回涼涼的眼神,當即不再看她。他抬手扯掉她的領帶,一邊脫外套,一邊走進浴室。
他走後,簡寧感覺整個臥室的空氣都沒那麼稀薄了,不知為什麼,跟他共處同一屋簷,她就有點喘不過氣,有點不共戴天的意思。
一方麵是靳琛這個人有點高貴過頭了,總用那種三分譏諷三分涼薄四分啥啥啥的眼神看她,所以輕而易舉就能挑起她的敵對情緒。
另一方麵,其實今天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共處一室,或者可能迎來同床共枕,盡管不想承認,但簡寧此刻心裏非常緊張。
她已經享受到了靳琛妻子這個身份的好處,沒道理不履行夫妻義務。
在美國留學四年,早習慣了帥哥靚女看上眼就找個地方來一發的風俗,她倒並沒有把這件事看得太重。
但她畢竟沒還經曆過,她應該允許自己矯情一下下。
亂七八糟的思緒,混著浴室的水聲,簡寧心中更亂了,她拿起手機,想著跟朋友吐槽吐槽排解一下思緒。
打開手機,先是置頂消息,來自小鯨魚的到家報備。
然後簡光啟好幾條的未讀消息,因為發的太多,就把消息頂到了最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