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夏源暗歎口氣,心說:歸劍一心用在鍛造,對於人情世故卻木訥的很,河湍找上他,倒是說得通了。不過,他為了掩蓋錯誤,居然要殺人滅口,其心已是當誅。想著即已言道:“原本我打算曆練之後,去找你問個清楚,你若坦誠相告,我必然不會為難你,還會幫你保守秘密。然而,你做出的選擇,卻是要殺我滅口,還將他們三人傷成那樣……”
“老大,他的本意是殺我們。給我們留一口氣,隻是為了引來凶獸,毀屍滅跡而已。”諸葛靖宇插言道。
夏源點了點頭,目光陰冷的盯著歸劍:“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說?”
歸劍淒涼的歎出口氣,苦笑道:“我已無話可說,你動手吧。”
夏源暗歎口氣,正要動手,忽見歸劍睜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半空。
頃刻間,一道淡藍色氣勁形成的光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下襲來,徑直透入歸劍體內。在他生命消失的同時,雙眼之中,顯露出極度的詫異與茫然。
夏源當即仰頭望向半空,隻見半空之上,懸浮著一點宛若星辰的藍芒。這樣的景象似曾相識,隻回想片刻,他即已確定,炎怒離回到天痕宗的當天,周身所散發的光芒,與此一模一樣。
這時,半空中的藍芒徑直衝下,落至地麵之時,夏源等人盡皆倒吸一口涼氣。隻因,來人真的是炎怒離。
“殺死堂主這麼好玩的事,倒是要體會一下。”炎怒離冷聲說完,分別看向四人,而後目光盯著夏源,語氣森寒的道:“想不到一個新進弟子,竟能擊敗堂主,嗬……倒是比楚長河出息得多。”
炎怒離說話的同時,渾身散發出極強的威壓氣勢,令得武文季三人胸口窒悶,渾身顫抖。然而,夏源的純陽之體,卻不受威壓的影響,以同樣陰冷的目光盯著炎怒離。
“嗬……竟然不受我氣勢的影響。如此,就更不能留你了。”炎怒離桀桀笑著說完,朝武文季等人走去。“我先送這三個廢物上路,然後再慢慢折磨你。”
武文季三人見炎怒離朝自己走來,盡皆感到絕望,尤其諸葛靖宇,此時已帶著哭腔問道:“炎師兄,你為什麼要殺我們?”
炎怒離冷笑道:“為什麼?因為你們跟錯了人!嗬嗬,明知我和孤遠存在過結,你們還敢跟著他的弟子出來曆練,豈非自尋死路?”
“啊?”諸葛靖宇艱難的轉過頭,麵朝夏源埋怨道:“之前你故意等到神選弟子出發,才帶我們行往相反的方向,想來,是早已知道炎師兄會找你麻煩。既然如此,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
繼而,蘇裕也嚷道:“老大!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先是三名練氣四層的弟子,而後是歸劍堂主,現在,就連炎師兄也要殺你。這麼多仇人,你怎麼不早說……”
“夠了!”武文季怒道:“死就死了,你兩個唧唧歪歪的抱怨什麼。當初老大又沒強迫你們……”
“好啊!倒是有個不怕死的。”炎怒離笑著看向武文季,陰測測的道:“既然你不怕死,就先殺你,也好讓兩個怕死的多些恐慌。”說完就要動手,忽然見到院內泛起大片紅光,立時轉過身,對著夏源笑道:“怎麼?你認為自己有能力阻止我嗎?”
“即便無法阻止,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殺他們。在我死之前,定然不會讓你傷他們半分。”夏源語氣堅定。
諸葛靖宇心中暗暗叫苦,想道:說的好聽,以炎怒離的修為,宗門大弟子楚長河尚且敬而遠之,你以什麼同他抗衡?
蘇裕心中也在想:完了!炎怒離的修為比歸劍堂主高出何止一個檔次。老大可以僥幸勝過歸劍,在炎怒離麵前,卻是連僥幸的機會都沒有。這次真是死定了!
武文季也做好必死的準備,心說:死就死了……
與此同時,夏源思路百轉,暗道:現在的情勢,非但要保住三人性命,還要尋找機會,以符文散魂丹傷他……頃刻之間,已然想到辦法,悄悄從指上摘下儲元戒輕投至地麵,為了掩飾落地的聲音,當即朗聲大笑,言道:“炎怒離,你敢不敢與我打個賭?”
“憑你也配?”炎怒離冷笑。
“並非我不配,隻怕你不敢。”夏源笑道:“以我的修為,自然難逃你的毒手,但是一柱香之內,我賭你殺不死我,怎麼樣?可敢與我賭嗎?倘若你輸了,隻需放他三人一條活路,而我仍然任憑你處置。”
哼!一柱香時間,我怎麼可能殺不死你?炎怒離目光狡黠的盯著夏源,心說:你要與我對賭,不過是想死在他們三人之前。無妨,反正早晚要殺你,賭了又有何妨。於是言道:“好!既然你急於求死,就先成全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