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最為難的時候,大夫人的到訪給了我一個求助的機會。
“本來早該來看你的,可是進宮也不是容易的事。海柔沒有晉封前,皇上皇後若沒有召見,我也輕易進不得宮。海柔晉封後,沒有侍寢,我也要多等些日子才好來。也不曉得你怎麼樣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卻幫不上半點忙。早知道如此,當初就該退了這門婚事,沒想到讓你落得這樣的尷尬。”大夫人一如既往的照顧到每件事。
我笑道:“宮裏不比家裏,我知道。大夫人能惦記著,海棠已經心滿意足了。也請夫人告訴娘,莫掛心就是。”其實掛名娘就是在家唉聲歎氣也多半是歎自己運氣背到家了,想想她也是可憐的女人,沒有接受過任何教育,陳舊的老思想,怪不得她,算了,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見你氣色不錯,心境開朗我也就放心許多了,家裏不用掛心。”大夫人從家裏帶來了許多糕點小吃,我也沒提過,她總是能細心留意我平日吃的最多的糕點,帶來的全是我愛吃的,唉,看了就高興。宮裏的東西是好,可是因為試毒啊,按照皇帝,皇後這樣的順序送過來啊,每天吃的菜都是冷冰冰的,沒有一樣是冒熱氣的的,我這種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尷尬人,人家也不會特意給我盡快的送過來。湊合著吃唄。
皇帝那日來過後,也沒有再來過。宮裏我都不熟,什麼事我都不敢問。除了章瓊妙範偶爾會來走動下,讓我打聽些事情,其餘時間裏我就發呆,發呆再發呆。
“我問過你爹幾次,也不曉得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皇上沒有表態,皇後也不出聲,這事恐怕還要再拖拖。在宮裏生活,一切自己要小心。好在,海柔在宮裏,盧才人也是本家。隻是,聽說海柔初入宮就晉才人,與她比肩她心裏多少有些不高興。皇後也沒有請旨封賞後宮,晉她和落娘娘的品級。恐怕好不容易安穩的天祈,也不知會不會再興起些什麼風浪來。”
“我會小心的。”我想了想看看四周無人,壓低了聲音問:“有件事,想請教夫人。”
我拿出皇後給我的禮物,一直小心的藏在衣櫥最下麵,不敢讓別人看見,就連章瓊妙範我也沒敢說。
“這是皇後送來的,我覺得禮太重了,不知是退是收,也不曉得是不是要同海柔一樣回禮?”我打開盒子,裏麵是用瑪瑙玉石翡翠波斯石鑲嵌在金絲鞋麵上的一雙繡花鞋,鞋麵的絲綢和裏子用的料子都是江南最頂級的蠶絲棉,穿在腳上溫暖舒適,表麵的華麗華貴典雅。最漂亮的一顆是一顆紫得接近發黑的水晶,沒有一絲雜誌。
大夫人淡定的臉上也露出了驚奇,驚豔鞋子的華麗漂亮,也詫異皇後竟然送來了如此厚重的禮物。
沉思良久,大夫人說:“這禮恐怕退不得。要回卻也不是普通禮物可以回得。你可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仔細想想。或者誰有暗示過你什麼?細細的想想。”
“我入宮第一日被拒婚後,皇上曾經來過。當時我們說話並沒有旁人在。也沒說什麼特別的,隻是說讓我宮裏住些日子,等元若的事情過了。後來除了每日去向皇後請安,我誰也沒有見過。皇後請安的時候,大多也是有其他娘娘在的,皇後並沒有特別囑咐我什麼話,更沒有特別召見過。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事。”
“元若抗旨,皇上卻隻是禁錮他在自己的王府裏。一月有餘,如同遺忘了般不做發落。這事耐人尋味。你也莫急,皇後此人心機頗深,是太後的親侄女,從小在南詔皇宮長大,不是一般人可以猜透的。你先不急,畢竟你不是後宮裏的女子,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不至有大麻煩,一切小心。我再去探探海柔,還要去中宮覲見。你在宮中萬事小心。這東西小心藏著,莫被人看見了。”大夫人再囑咐了幾句離開了。我將鞋子放回盒子小心收藏在衣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