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切,到此為止就好(2 / 3)

“解少,你這可不厚道了啊,贏了咱們兄弟這麼多錢,就想溜了?那我們多不劃算啊,你們說是吧?”

那邊的牌桌上,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本就隻是玩笑話,自然沒人將它放在心上,其他人也隻是笑著應和了幾聲:“是啊是啊,解少可不能就這麼跑了。”

在眾人的起哄聲中,那人的聲音再度響起,略顯無奈:“好好好,我找人來替我陪你們玩幾圈,這總行吧?”

緊接著,就是拖動椅子的聲音和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尹墨染豎起耳朵聽著那邊的動靜,無奈眼前的視線並不開闊,急於想要確認什麼的她微微蹙起眉頭,下意識地站起身來。

沒想到她剛一有動作,姚憐姍立即跟著站了起來:“你去哪兒?”

她從容淡定的臉上難得地浮現出一抹慌亂,這讓尹墨染心裏猶疑不已,隻看著她,抿唇不語。

或許也覺得自己反應過大,姚憐姍穩了穩心神,微微一笑,道:“小染,我們好久沒見了,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這裏太吵了,不如我們先出去找個安靜一點兒的地方好好聊聊?”

見她這個樣子,尹墨染覺得很奇怪,心裏已經有了些許計較。

她似乎急於對自己隱瞞什麼?可今天隻是她們三年後的第一次見麵,自己還有什麼事情值得她去費心思隱瞞?

尹墨染剛想說不用,也好趁機提出有事先行離開的要求,突聞一旁有人笑道:“尹小姐,真巧,我們又見麵了。”

太過熟悉的磁性聲音讓尹墨染心頭一跳,她猛地轉頭看去,卻驀然對上了一雙勾人心魄的桃花眼。

解雨臣平靜地與她對視,漆黑如墨的眼眸幽深一片,隻那唇角微微勾起,露出透著邪氣的笑容,顯得有些放蕩不羈。

一時間,兩人相顧無言,氣氛也有些微妙。

眼前這一幕讓姚憐姍措手不及,垂在身側的雙手握成了拳。她神情複雜地看了尹墨染一眼,隨後便將視線落在了解雨臣身上,眼底帶著詢問,更有些莫名的不安:“雨臣,你們……認識?”

“是啊,我們認識。”解雨臣凝眸看著尹墨染,笑容意味深長,“我們不僅認識,而且很熟。”

很熟?

姚憐姍的臉色頓時一變,就連尹墨染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如果沒記錯的話,加上這一次,他們總共才隻見過兩次麵吧,這也能叫作“很熟”?

“尹小姐,我有些累了,能否請你替我陪那幾個朋友玩玩?輸了算我的,贏了算你的,如何?”解雨臣雙手隨意地插在兜裏,笑得從容不迫,雖是問句,語氣卻強硬得不容置喙。簡單來說,就是有些霸道。

一瞬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這裏,看著尹墨染的目光也神色各異,其中有探究,有玩味,有曖昧,更有幸災樂禍。

誰都知道,解大少爺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被他看上可以說是幸,也可以說是不幸。

尹墨染深吸一口氣,窘迫得不知該如何應對眼前的狀況。麻將她倒是會,隻是不好意思和陌生人一起玩。

趙琳見了,連忙過來推了推她:“去吧,有解少給你撐腰,你還怕那三個大男人不成?”

一旁的姚憐姍卻笑著打趣:“行了,你們就別為難她了,她一個女孩子,哪兒鬥得過那群狼啊。”

聞言,尹墨染心裏一陣詫異。她倒是沒想到,姚憐姍居然會好心地幫自己解圍。

她剛要順著姚憐姍給的台階下,手腕卻突然被人緊緊握住,一聲低笑隨之響起:“沒關係,不會我可以教你。”

不給尹墨染拒絕的機會,解雨臣不由分說地拉著她到了麻將桌邊,雙手搭在她的肩頭,一把將她按在了原本屬於他的位子上。

姚憐姍看著兩人親密的姿態,眼底漸漸凝固起一層薄冰。轉頭看見趙琳,她皺眉問道:“你怎麼會帶她一起來?你們還有聯係?”

“沒有啊,隻是碰巧在路上遇到了而已。”趙琳沒心沒肺地笑道,“怎麼了?她不是你妹妹嗎?我以為你會很高興見到她呢。”

姚憐姍握緊了手機,眸中閃過無數複雜的情緒。須臾,她揚唇一笑:“是啊,我很高興。”

隻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

那邊牌局已經重新開始。尹墨染確實會打麻將,但絕對不精,隻是一小會兒的工夫,已經輸了好幾把。

其中一個人笑著轉頭道:“解少今天心情好,贏了我們那麼多,現在是打算還回來了?”

解雨臣也不理會,隻顧眯眼仰靠在軟椅裏小憩。

尹墨染正要將一張八萬扔出去,隻聽耳邊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不要打這個。”那溫熱的氣息就這麼徐徐噴到她耳邊,帶起說不出的酥麻感。

她抬頭一看,隻見他漆黑如墨的桃花眼裏笑意綿綿:“來,先讓我看看,應該打哪張好。”

說著,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帶著她一起在麵前的牌裏找來找去,卻總也找不出合適的一張。

他身上好聞的薄荷草味道緊緊包圍著她,手背上溫暖的觸感隨著血液流動直達心底。尹墨染的耳郭漸漸泛紅,不自在地輕輕掙開了他的手。

解雨臣倒也沒在意,手指最終停在某一處,莞爾一笑:“就這張吧。”

“嗯,好。”尹墨染點點頭,抽出他點的那張牌,毫不遲疑地扔了出去。

玩到中途,解雨臣去了一趟洗手間,再回來時,他臉上的笑容出奇地神采煥發,連指點她的語氣都顯得格外輕快。

就這樣十幾圈打下來,她不僅沒給其他三人送鈔票,算了算籌碼,反而贏了不少。那三人笑罵道:“原本以為是來還錢的,玩到最後居然贏得更多,真是被你們倆合起來坑了一把。”

尹墨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什麼也沒說。雖然一開始就說了贏了算她的,但她還是將這些錢原封不動地給了解雨臣。

她心知肚明,這個男人是危險的,一旦沉迷進他的味道裏,受傷的就隻有自己。

一行人從包房裏出來的時候,酒吧的大堂裏已經人滿為患,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