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金屋藏嬌
第一卷 第23章 金屋藏嬌
——錢大展自敘
窗外,斜風細雨,飄飄灑灑,正是“清明時節雨紛紛”。一般來說,人的心境與天氣有所感應,風和日麗則心情舒暢,陰雨連綿則心情鬱悶。不過,此時你感覺異常愉快,原因是春麗和孩子已於前天被你送到省城去了,現在你身邊沒有別人,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為了支開春麗,著實叫人費了不少心思。那次吵架以後,我依然做出模範丈夫的樣子,讓她覺得你一如既往愛著她;特別是她生日那天,一開始你隻字不提,她看上去很生氣,下午你提前下班,親自開車帶著她和孩子直奔潯江城,來到一家豪華酒店。當餐桌上出現寫有“祝愛妻春麗生日快樂”的蛋糕時,春麗臉上忽然綻放出驚喜的笑魘,胸脯激動地起伏,禁不住給我一個飛吻,當著孩子和店員的麵;我深情地凝視她,親手獻上一束鮮花和一套名貴時裝,引領孩子和店員齊聲歌唱——祝你生日快樂,春麗咧嘴歡笑,笑得半天合不攏嘴巴;原打算晚宴後就在酒店留宿,春麗覺得那樣太破費了,花錢買浪漫不值得。於是我們連夜回到家裏,將孩子哄睡之後,兩人便上床親密接觸;這一次,春麗非常投入,非常風騷,因為她以為你把她的生日忘了,沒想到你有意給她一個驚喜,激起她的柔情蜜意;做愛完畢,春麗意猶未盡,一時睡不著,便說說閑話。夫妻交談,中心話題往往是孩子。兒子蒙蒙今年十歲,學習成績一般,但愛好音樂;去年參加全縣青少年才藝大獎賽,一舉奪得少兒組第一名;春麗為此很自豪,逢人便誇兒子有藝術細胞;不過,我心裏清楚,兒子大賽奪魁,不排除非才藝因素,畢竟我以廠方名義出了一筆讚助費。鑒於兒子有特長,我覺得有必要把他送入省城藝術學校學習,以便將來報考音樂學院;春麗表示讚同,隻是擔心孩子太小,一個人在外不能自理生活;我反複強調,搞藝術不像搞別的行當,起步越早越好,兒子現在急需良好的教育,若讓他繼續待在小城鎮,恐怕耽誤前程;再說古今中外藝術家或明星,都是從大城市混出來的;春麗頗以為然,卻又猶豫不決,既怕耽誤孩子,又怕他在外吃苦;我勸她幹脆停薪留職,專門去省城陪讀,這樣兩全其美。
看來我得到省城陪讀去,春麗嘀咕著,轉過臉幽幽一笑,摁著我的腦門打趣說你一個人在家,她實在放心不下;我勸她隻管放心,我一個大老爺們可以照顧好自己的;她把手滑向我的下身,攫著已疲軟的雞巴,將它搖晃兩下,以嚴厲的語氣警告說,她最不放心就是它,你要是背著她拈花惹草,她便拿刀子把它割掉;我頓時一怔,不覺倒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娘們夠恨的;不過,別看她時常對你警鍾長鳴,其實她根本就玩不過你,你就是把她賣了,她還得幫你數錢;我當時露出曖昧的微笑,一麵親吻她,一麵肉麻地起誓,我這一輩子永遠愛著她,再不會與別的女人有瓜葛;同時表示她和孩子若是去了省城,我保證每周過去看望娘兒倆,給她送足精子和銀子;再說她娘家有不少人在廠裏上班,她可以讓他們監視我,隨時掌握我的動向。如此說來,春麗就不能不放心了。於是我們專程去省城考察一番,最終選中一家貴族學校。當然,貴族學校並不是麵向貴族,隻要舍得支付昂貴的學費,任何人任何時候都可以進去。
現在是上班時間。往常一坐下來,不是桌上座機響,就是腰間手機唱,擾得人不得安寧。這會兒,辦公室裏靜悄悄的,因為你把房門和手機關上了,把座機的話筒也移開了,獨自坐在老板椅上,一邊吸煙喝茶,一邊沉思默想。當然,所思考的不是工作問題,而是情感問題。那個貌若天仙的女工紡妤著實讓你心動,春麗守在身邊的時候,你不敢輕舉妄動;如今她去了省城,你得適時向紡妤發起攻勢,爭取盡快把她搞定。男人追求女人,往往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錢大展,依常理而言,已婚和年齡是你的短處,但是你也有你的長處,想要打動紡妤,就必須揚長避短,出奇製勝。仔細思量,我覺得有必要向她投擲重磅炸彈,或許很快就能炸開她的心扉。
拿定了主意,我趕緊與辦公室主任通電話,叫他迅速通知各位董事,半小時後到小會議室參加董事會議。去年紡織廠改製為股份公司,你由廠長變為董事長,盡管名片上的頭銜換了,多數人仍叫你趙廠長;改來改去,終究是換湯沒換藥,過去怎麼管理,現在還怎麼管理,過去你說了算,現在照樣說了算,隻不過多一道程序——重大事情由董事會討論決定;從合資角度看,我方(以土地和資產參股)比重大於外方(以設備和資金參股),自然是我方說了算;從我方內部看,你的股權和職位都占優勢,依然是你說了算;因此,當辦公室主任詢問是否通知外方代表與會時,我說如果他在家就請他參加,反正我想,不管他參不參加會議,都不能影響你的決策;不過,外方代表與會了,決策更有合法性和權威性。處理了幾件瑣事,估計時候差不多了,我就拎起黑色公文包邁出辦公室。
公文包是真皮製作的,容量比較大,沉甸甸的,裏麵放有不少東西,除了筆和本子,還有兩樣東西——偉哥和避孕套也是必不可少。筆和本子是經常要用的,偉哥和避孕套則備不時之需;好幾次,你有意查看別的廠長(經理)的公文包,發現裏麵也有偉哥和避孕套。進入會議室,我就在眾人注視下,大搖大擺地來到中心位置就坐;在廠裏開會,往往是以我的時間為準,如果有人比我晚到會場,將被視為遲到並受到口頭批評;當然,我本人比較守時,通常在到點的最後一分鍾與會。我放下公文包,用手捋了捋頭發,同時巡視四周,查看與會者是否到齊:不錯,該與會的董事都來了,隻有一個董事(銷售部經理)缺席。銷售部經理是你的小舅子,他之所以不能與會,是因為被你昨天安排出差去了,你交給他的任務是走訪那些曾經流失的老客戶,讓他們知道咱們通過合資改造,產品檔次和質量得到大幅提高,爭取與他們恢複業務關係。趁小舅子出差,昨晚我送了他一頂綠帽子,作為對他那次告密的報複;不過,要說讓他戴綠帽子,恐怕不太準確,畢竟他老婆原是你的情人,在她再三逼你娶她而你想娶又不敢娶的情況下,你才不得已將她介紹他,幸好小舅子及時接盤,否則大家騎虎難下;她,盡管與紡妤不可比擬,姿色也算出眾,在沒有得到紡妤之前,不時跟她重溫舊情,倒不失為一件樂事。